青州刺史。
在陈暮之前是如今的少府黄琬。
黄琬升少府后,一直空缺。
要到中平五年,也就是一八八年,才有新的刺史赵琰接任。
而且也没有坚持多久,等到一九零年,新刺史焦和上任,同样无法对青州做出改观。
没办法,现在青州就是个烂泥潭,百万黄巾军浩浩荡荡,除了济南、齐国、乐安等地稍微好一点。
其它地方的黄巾占山为王,有些甚至割据县城,杀死官吏。在焦和当青州刺史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黄巾遍地的景象。
由此可见,这个时候青州几乎成为了黄巾军的大本营,包括东莱、城阳、北海三郡,黄巾势力尤其庞大。
陈暮带着关羽和典韦以及刘备给的两千精锐士兵,浩浩荡荡开赴齐国,抵达了齐国治所临淄。
齐国国相吴匡在城外迎接他,这个吴匡不是何进部曲那个吴匡,而是曾经的弘农太守,字伯康,曾经与长乐少府黄琼共佐清河王事,今年已经60多岁了。
远远地见临淄城外的亭中有数十人等候,陈暮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看到了这个苍髯白发的老者,拱手施礼道:“可是吴国相?”
吴匡微微拱手回礼:“正是。”
“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见。”陈暮态度很恭敬,吴匡是名士,又是长者,虽然刺史有监察太守的权力,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倨傲。
见他态度很好,吴匡也收了轻视之心,点点头道:“陈刺史为父报仇,孝勇刚烈,亦是难得的人才,请进城一叙。”
军队驻扎在城外,二人进城,在关典的护卫下,陈暮与吴匡一起进了太守府,分列而座。
众人坐下后,陈暮才拱手问道:“老大人可知,我此次来青州,身负天子重任,为的就是扫清青州黄巾,肃清贪官污吏,治理好地方,还一州百姓清平安稳。”
吴匡摸了摸下颌白须,说道:“我自然知道刺史之责,不知道陈刺史有何见教?”
“那缘何我来齐国,却是一片民不聊生的乱象?”
陈暮笑呵呵地一句,顿时让刚见面时的宾主融洽荡然无存,场间气氛凝固住。
吴匡脸色微微发黑,淡淡地道:“陈刺史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非也非也。”
陈暮摇摇头:“我是来助老大人一臂之力的。”
吴匡这人虽然没什么治理地方的才干,但为人素有清名,不是什么贪官污吏,所以就没有到图穷匕见的时候。
“如何助老夫一臂之力?”
吴匡反问。
陈暮看了看四周,都是吴匡的亲信,便问道:“老大人可知如今齐国之弊端在何处?”
“这”
一下就把吴匡问住,吴匡来齐国后,也没心思治理地方,得过且过。
他已经老了,年近七十,早就没有了雄心壮志。
所以各地县乱就乱,黄巾侵扰百姓,豪强聚众为贼霸占田地他都不想管,只要临淄没出什么事情就行。
似乎是察觉到了上官的尴尬,吴匡的法曹史,一位青年文士拱手道:“刺史,齐国之乱,在于匪乱,此间宗贼甚盛,民众不依附官府。各地黄巾占领田地,聚集民众,不服从官府治理,使得百姓凋零,没有法纪。”
陈暮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氏仪。”
氏仪回答道。
“哪里人?”
“北海营陵人。”
“缘何在此?”
“我本是营陵小吏,因北海原来的太守被黄巾杀了,如今已经被黄巾占领,我只能来齐国。”
“很好。”
陈暮看向吴匡说道:“老大人,我想聘氏仪为从事,不知老大人是否割爱。”
吴匡不悦道:“氏仪是我的法曹史,怎么能让与你。”
陈暮毫不客气地道:“老大人来齐国也有一年了,但如今齐国却还是这般景象,我要治理地方,自然需要人才,氏仪在老大人麾下,每日无所事事,浪费人才,自然要在我麾下发挥才能。”
吴匡睁大了眼睛,怒道:“竖子,你莫不是想夺我国相之权?”
陈暮冷笑一声:“吴国相,我敬你一声才称你为大人,勿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己出去看看,我从般阳昌汶等地一路过来。沿途匪多如蚁,甚至有贼人占据县城,操纵一地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我若是你,早就自刎而死,有何面目在此与我咆哮?”
“你”
吴匡咳嗽一声,气得不行。
陈暮站起来,向东拱手道:“我奉天子之命来青州坐镇,便是要把青州治理得海晏河清,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你这庸碌无为的官员若是全力支持,不碍我事便也罢,到时候功劳还能分润你一笔。若是能力平庸,还要阻挠我肃清齐国,那就是逼我上奏罢黜你,我劝老大人切莫自误,免得晚节不保!”
这就是真正的图穷匕见,要夺权了。
之前陈暮本来还想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跟吴匡商量着来,毕竟人家老头60多岁,也许不是不能通情达理之人。
没想到这人明明没有治理地方的本事,却连个小官吏都不肯放给他,说明这是一个贪恋权力之辈,那这种人就没必要跟他客气,直接下令夺权就是。
反正他手头有兵,这年头有兵的才是大爷。更关键的是,刺史确实有监察太守的权力,吴匡自己不作为,还要阻挠有作为的刺史,那就是恶官,绝不能因为他年纪大而姑息。
见上官受辱,吴匡的兵曹史站出来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