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陈暮流着鼻涕打了个喷嚏。
他感冒了。
初春是感冒发烧的频发季节,本来身体就弱,一受凉,得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头晕乎乎的,医师看过,也开了药。
但中药嘛,见效慢。吃了两天药,也只是勉强舒服点,还得继续养着。
感受着不由自主流出来的鼻涕以及晕乎乎的大脑,陈暮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尽早开始锻炼身体。
明知道这是一个小病也能要人命的时代,还保留着以前懒惰的习惯,懒癌害死人呀。
生病了就没法处理政务,这几天忙死了,春耕时期,齐国国内到处都热火朝天,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凑一堆,都得处理。
好在举荐文件从齐国发往洛阳需要十多天,再从洛阳回信也得十多天,所以氏仪还没上任,可以帮他处理事情。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后,到傍晚时分,陈暮醒来,捂被子里出一身汗,总算是稍微舒服了一点,强撑着爬起来,倚靠床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躺着发呆。
陈暮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帮关羽解围,但他知道沮授肯定有办法。
因为沮授是亲自过去,他是远程ob,在没有通信手段的年代,一来不知道敌人情况,肯定没法制定策略。二来关羽被围着,他也不可能远程微操。
不要以为打仗就真能决胜于千里之外,智多近妖的诸葛亮也做不到这一点。即便是现代信息战争,战场实际情况瞬息万变,在战争中亲临战场指挥变阵,远比坐在几千公里外的指挥室强得多。
所以陈暮不可能跑去给关羽下指示去打仗,如今齐国百废待兴,到处都有政务处理。大大小小事情的堆积如山,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当官不容易,生民百态,事无巨细,都得妥善安排。若不是有氏仪帮忙,他可能要累得半死。
发了一会儿呆,总算是觉得轻松了许多,披上外衣下床走动,一推开门,一股春风吹来,浸入心脾。门口的典韦问道:“子归,醒了?不多休息一下吗?”
“良弼,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陈暮问道。
典韦想了想,说:“初六了吧。”
“我三哥他们去了几天了?”
“两天了。”
“哦。”
陈暮觉得自己的脑子迟钝了许多。
其实问到今天是初六,就该知道已经去了两天,但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走到屋外庭院里的凉亭下,如今阳春三月,左右两侧花圃里的花朵绽放,院中有一颗高大的柏树,绿茵遮天,在月光下映出无数银色斑驳。
陈暮抬起头仰望了眼苍穹,夜空繁星璀璨,浩瀚如海。这是一个群星耀眼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激情岁月的时代。
如果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倒下,那未免也太丢脸了些。曹操有戏志才跟郭嘉当前车之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因为懒惰,而先把小命丢在这里。
想到这里,陈暮转头对典韦说道:“良弼,去跟氏仪说一下,要他派人去一趟兖州沛国,请一位叫华佗的人过来。”
“唯。”
典韦领命而去。
嗯。
锻炼身体有必要,找一位神医更有必要。
......
......
沮授入城后,就第一时间开始了解敌我形势。
现在从表面形势上来看,张饶等北海黄巾聚众三十余万,气势如虹。
关羽的军队不仅在人数上,气势上也要差许多。
当初陈暮从济南带了两千精锐,除了这些人马以外,其余五万人,跟城外的黄巾没什么区别,堪称乌合之众。
没办法。
这些人的来源组成部分是豪强的奴仆以及管亥原来的黄巾兵。
与当初卢植带的北军五校精锐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然的话,卢植也不会带几万大军,就把张角二十万军队打得节节败退。
主将强悍,敌方人少的时候,这些人打顺风仗无敌,一旦敌人多数倍于已,士气就会大跌,战斗意志也会变得很差。
这也是为什么管亥提议出城作战,关羽却否决的原因,因为他太清楚自己麾下兵马的战斗力。
敌人六倍于已,站在城楼上,关羽抚须问沮授道:“公与,可有妙计对敌?”
沮授瞭望城下数十万大军,轻笑道:“我有数条计策,可破敌军。”
“哦?”
关羽好奇道:“计将安出?”
“我之前观察敌人,发现西城的周陶部部队散漫,兵力较少。我们可以对他用疲敌之计,利用骑兵机动性,每日出城袭击,连续多日,敌人必然疲惫不堪,再忽然大军尽出,则周陶部必然崩溃,可破一路。”
沮授自信满满。
周陶只有五万人,而且战斗力极低,昨日进城的时候,一千骑兵犹如无人之境,就可以知道正面对敌,如果关羽五万人和周陶五万人真刀真枪地打,怕是很快就能将其歼灭。
只是碍于其它三城兵马,双方不过相距数里,数十万黄巾大军顷刻间就能聚拢过来,一旦僵持半个时辰以上,对于关羽十分不利。
但如果用沮授的疲敌之计,连续多骚扰几日,周陶部队人困马乏,战斗力必然更加低下。
到时大军尽出,根本用不了半个时辰,恐怕触之即溃,瞬间瓦解。
关羽问道:“只击溃一路吗?”
沮授说:“管亥说,敌军内部倾轧严重,不团结一心,一路一路地击溃的话,更有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