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与阎忠笑了起来,点头道:“正该如此。”
一夜过去。
第二日,董卓就申请入宫觐见太皇太后。
这个许可很快被同意,在如今的羽林中郎将董承的带领下,一路来到永安宫。
董太后正在永安宫后园的芳林园休息,见到董卓来,颇为高兴,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胖子憨厚可爱,笑着说道:“你便是我那族侄孩儿董卓吧。”
“董卓见过族姑母。”
已经四十余岁,年近五十的肥仔董卓向六十多岁的董太后跪地磕头。
这是向长辈的敬礼。
董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说起来,我差人去查阅族谱,才知道你我关系并不算远,你是董子十世孙,我为董子九世孙,我们皆为仲舒公之苗裔。”
董卓大喜道:“是的姑母,我祖先董荌(an)公,为仲舒公第八子,后迁徙于临洮,族谱上下皆有记载,十分详细。”
董子就是董仲舒,董氏一族出自辛有氏,最主要的先祖来源,就是良史董狐。
正气歌当中,那句“在晋董狐笔”,说的就是这个人。
而董仲舒就是董狐的后裔,董仲舒有八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叫董蕡(fen),迁移到了冀州河间,是为河间董氏的开派始祖,也就是董太后的先祖。
八子董荌,迁移至临洮,为西凉临洮董氏始祖,而董卓,就是董荌的九世孙,董仲舒的十世孙。
所以董卓和董太后的关系,还真不能说特别远,虽不在五服之内,但跟刘备与汉康帝比起来,那还是相当得近,在293年前是同一始祖,同根同源,能扯得上关系。
“既是自家子侄,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
董太后笑道:“仲颖,你来得正好。这两日,即便你不进宫,我也正要去找你,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董卓想了想,说道:“姑母是说袁绍的事情吗?”
“你已知晓了?”
董太后说道:“不过听闻你是袁家故吏,是太傅找过你了吧。”
董卓点点头,颇为自嘲地道:“那倒没有,是我去找太傅,反倒被他奚落了一顿,看来太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并不需要我为其在朝堂上说话。”
董太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袁隗送了无数金银珠宝给他,虽然董太后也怨恨袁绍带兵入宫杀了她的亲信宦官,但这世上的人跟谁过不去,也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自己那孩儿刘宏已经死了,剩下自己这孤老太婆,不多多敛财,享受剩余人生,难道还想着治理天下不成?
“姑母。”
董卓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姑母说一件事情。”
“何事?”
“我听闻何太后对姑母多有不敬?”
“提那贱人做什么?”
听到董卓提起何太后,董太后立即脸色冷下来,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那孩儿才刚死,何氏就与那何屠夫串通在一起,居然还想着要把自己赶回河间去。
若不是刘备据理力争,说不准自己就已经被那何氏暗害了。
一个屠沽之辈,仗着自己的儿子成了皇帝,就如此为非作歹,肆意妄为。何进现在死了,那何氏没有了依仗,看她现在怎么办。
“姑母,侄儿是想跟姑母说,何进虽死,可陛下毕竟是太后亲生子。”
董卓侃侃而谈,晓之以理说道:“天子今年已经年满十四,再过几年,很快就能亲政。到时在亲生母亲与祖母之间,姑母觉得天子会帮谁?”
“这......”
董太后睁大了眼睛,最近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前段时间皇宫屠杀的血还未清理干净,后续影响犹在,她还真没想得那么长远。
董卓继续说道:“那袁隗向来擅长左右逢源之术,他既来寻了姑母,就必然寻了太后。如今何进一死,太后与姑母之间谁能够垂帘听政,谁能够说话算数,夺得权力,一来在看天子会听谁,二来会看朝臣会听谁。若袁隗支持太后,再加上天子亲近太后,对姑母恐怕不利呀......”
董太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与何氏关系早就撕破了脸皮。当初她想垂帘听政,被何氏阻挠。结果她大骂何氏为屠沽之家,是她抬举才入了宫内。没想到第二日何氏就联合何进与满堂朝臣要逼自己离开皇宫,丁宫的嘴脸还历历在目。
当时候袁隗也在现场,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三朝老臣,却如泥塑菩萨,面对何氏与何进的咄咄逼人,却是闭口不言,没有为她说半句话。要不是有个愣头青刘备顶撞何进,恐怕自己早就已经死于非命。
现在被董卓提醒,董太后一下子想起来那袁隗老贼的可恶,含恨道:“仲颖说得有理,当初何进要进朕赶出皇宫,袁隗此獠冷眼旁观,一言不发,端得是可恨至极。”
“对啊,姑母。如今何进虽死,但长秋宫与永安宫谁说了算?谁能够执掌少帝,以太后身份摄政?还不是朝臣与天子亲近谁就是谁。”
董卓继续煽风点火:“袁隗在朝中势力遍布,门生故吏无数,他若是支持何太后,姑母处境怕是不妙。”
“那依仲颖之见,我应当如何?”
董太后询问计策。
董卓微微一笑道:“袁隗所恃者,一为朝中势力,二为袁绍手下兵马,朝中势力不好动,若能将他的兵马除掉,则如断袁隗老贼一臂!”
“仲颖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