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物件收拾停当,又在外面挂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缨府”牌匾之后,唐芊芊与缨儿便算是乔迁新居了。
为了以后幽会方便,这边也没添什么下人,陶文君安排了两个信得过的粗使婆子,再就是花枝和刀子两个懒丫头。
但搬过来之后,确实是让人觉得自在许多。
比如,王笑为了给她们庆祝,亲自下厨弄了几道小菜;比如,唐芊芊在他下厨时,从背后搂了搂他的腰;又比如,缨儿也有样学样地搂了搂他……
三人也因此很快就感受到了新居的乐趣。
做完饭,王笑颇为热情地招呼花枝与刀子气……拿了他身上的碎银便带着刀子出去下馆子。
三人便享受了一顿很是‘举案齐眉’的晚餐。
桌上三盘家常小菜,一壶桂花甜酒。
烛光下,两张娇颜玉貌,各有风情。
今夜淳宁不在,王笑便不打算再回公主府了。
但,三人行,难免要有人落单。这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过了一会,唐芊芊与缨儿分别都夹了菜在他碗里。
王笑便借着碗里这两样菜,若有所思地沉吟道:“知道吗?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则是‘都要’。”
唐芊芊抿嘴一笑,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缨儿却是一脸迷茫,问道:“少爷为何说这个哦?”
“就是忽然想到了。”王笑应道。
他略一思索,便已将此事看得十分通透——缨儿身轻体柔、巧乖听话,此中关键,还是得看芊芊的态度。
于是,他便看着唐芊芊,目光略带问询之意。
唐芊芊自然明白他是何意,她便低着头抿了一口桂花酒,极有些娴静。
桌下,她的绣鞋却已在王笑脚上轻轻踩了一下。
王笑登时心中大乐。
可惜,他才来得及高兴了一会。饭还未用完,陶文君又勿勿赶了过来,面色并不好。
“笑儿速回王家吧,有官员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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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暗道,王笑整理好衣衫,便施施然到王家前厅见客。
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青年男子正端坐在客座上与王珍、王珠说话。
来人却是温容信。
厅中的三个男子脸上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虚伪的气氛。
“驸马。”
“温大人。”王笑回了一礼,笑道:“用过饭了吗?”
温容信便实话回答道:“还未。”
“你看,你踩着饭点就过来。”王笑道,“那给温大人也备一桌饭菜?”
——你耽误我吃饭了。
“不必劳烦,下官挨得了饿。”
“温大人怕是不知道何为饿。”王笑道,“一餐两餐晚些吃不要紧,啃树皮、甚至连树皮都没得啃了,那才叫饿。”
温容信道:“驸马不必拿话压下官,下官今日来是来公办的。”
“哦?”
“驸马涉嫌瑞王被害一案,请随下官回大理寺一趟,回几句话。”
一句话说完,王家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面色微异。
“瑞王死了?”
温容信道:“不错,驸马离开宗人府不久瑞王便薨了。”
王笑道:“你该知道的,此事非我所为。”
“下官是大理寺的官,凡事依楚律行事。”温容信道:“还请驸马随下官回大理寺一趟。”
王笑转头看了两个兄长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无妨。
“好。”
“驸马请。”
门外站着四个官差、一个温容信的长随,并未有别人。
“只带这些人,你不怕我拒捕?”
温容信道:“下官知道驸马不会的。”
他引着王笑上了马车,两人分别坐定,方才接着道:“大家在朝中各有规划,事情皆到了关键时刻,这种时候,驸马也不想出乱子。”
王笑便微微笑了笑,问道:“治疫之事,定下来否?”
温容信道:“如你所愿,陛下明日便会下诏册封四皇子为齐王,主理此事。”
“哦?怎么不是太子?”
温容信瞥了他一眼,轻哂道:“明人不说暗话。驸马提出让太子出面,本意就是要促成现在这个结果。我们想奉太子南巡,而左经纶一直在暗中支持四皇子。你这一手,一边逼着我们甩掉治疫这个麻烦,一方面又让钱承运、左经纶推举四皇子。如今水到渠成,又何必再嘲讽太子?”
王笑轻轻一笑。
温容信叹道:“你这是阳谋,最妥当的结果便是如此。东宫从此事中抽脱出来,左经纶拥着四皇子得了王爵。我不明白的是……你能得到什么?四皇子,不对,该改口称‘齐王殿下’了,你要的是他的信任不成?”
王笑摇了摇头,问道:“就是因此,你才诬陷我杀了瑞王。”
“不必用‘诬陷’这样的词。”温容信摆摆手,道:“下官一向秉公办案,同僚称我为‘铁面判官’,驸马若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事。”
王笑不屑地摇了摇头,问道:“我碍了你们的事吗?”
“是。”温容信道:“四皇子早晚要封王,此事本是无妨,但关键是此事中的人。你、钱承运、左经纶、四皇子,你们这些人加在一起,是要如何?我楚朝至今日之田地,本该是万事求稳。太子乃国本,你们是想动摇国本不成?”
“唏,你还会打官腔。”
“下官说的是实在话。”
王笑道:“我不过是无权无职的驸马,你有本事去动左经纶啊。”
“左经纶可没杀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