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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差事,鄂硕真的厌倦了。
一天到晚就是找找找,找又找不到!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阿林保杀了,害自己要干这么磨人的差事。
忙了一天,鄂硕才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往椅子上一瘫,想着要是有不用办差又能荣华富贵的办法就好了……
好一会儿,他想起乌云珠还没来给自己请安,便又站起身向女儿的院子里走去。
才走到院里,便听到屋内传来小姑娘咯咯的笑声。
鄂硕不由扬着嘴角笑了一下,推开门进去,只见乌云珠正坐在桌前写写画画,一个高挑婢女再站在她旁边,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趣事,乌云珠笑个不停,跟小麻雀一般。
那婢女听得动静,转过身,很是恭顺地行了一礼。
鄂硕先前并未见过她,不由多看了一眼,见其很是貌美,便愣了一下。
“阿玛。”乌云珠转头唤了一声,起身给他请了个安。
“这就是伊哈娜送你的包衣?”
“不是哦,是女先生。”乌云珠应道,显得颇为开心,掰着指头道:“先生会说满州话、汉话、朝鲜话、蒙古话……”
“见过主子。”那婢女又行了一礼,她虽貌美,声音却并不好听。
鄂硕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
他家中福晋颇为强横,他不敢想些有的没的事,便淡淡道:“抬起头。”
那婢女便头抬起来。
“再抬。”
鄂硕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见她脖子虽粗也并不好看,却显然没有喉结。
“叫什么名字?”
“李京花。”
“哪里人?”
“朝鲜京畿道人,家住汉城鹭梁津,丁丑年来的大清。”李京花说着,见鄂硕目光中带着审视,又用朝鲜语说了一遍。
听着那一通“斯密达”,鄂硕点点头——丁丑年,那就是大清征伐朝鲜那年掳来的,那一仗自己也从征了。
他又问了问汉城的风土人情,李京花便娓娓道来,甚至对鹭梁津的海产鱼虾描绘了一番,什么脸盆大的螃蟹,什么奇奇怪怪的海胆贝类……
鄂硕并不了解这些,却也不想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又是点了点头,道:“不错。”
“阿玛也见到这么大的螃蟹吗?”乌云珠问道,摊开双手比划了一下。
“嗯,见过。当年你阿玛从征朝鲜,一直打到南汉山城,朝鲜国王李倧就是在汉江边请降。”鄂硕道:“后来庆功宴上什么都有,但你阿玛不爱吃。”
乌云珠却忽然有些不开心起来,拉着李京花,低声道:“我们把你抢过来了……抱歉啊。”
鄂硕本想夸耀自己的功勋,没想到惹得女儿不开心,他便也觉得无趣起来。又看这李京花很是温顺,便也懒得再探问,转身出了屋子。
走到外面,他想了想,又对下人吩咐道:“看顾好小姑奶奶。”
“喳……”
屋里,乌云珠又拉了拉李京花,笑道:“快,我们接着说刚才的趣事啊……”
~~
府中烛火渐息。
夜深人静之时,李京花从榻上爬起来。
她扯开衣领,锁骨上是一条长长的伤口。
伤口被硬生生撕开,一片薄薄的铁片带着血被缓缓拨出来,捏着它的手指因为剧痛不停地颤抖着。
“啊!”
随着一声极压抑地痛呼,脖了上的一层皮终于缩了回去,露出原本的喉节。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