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要出人命!”场边的四位教席同声惊呼。展刃状态下的招式发动极快,已超出了他们预判的范围。待发觉仇嫒嫒这是要夺人xing命时已经迟了一步。他们只来得及屈指弹出手中的石丸,就纵身朝场中扑去。
“糟糕!仇嫒嫒,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住手”曾刚也是大喊一声,与卷起一道狂风的张先生,一同冲进场中。
铁恒的眼睛只捕捉到一丝银光当面而来,等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索尾锋利的弯钩已经到了他的眼前。粗韧的藤蔓在其面前,脆弱的如同一层薄纸,仅仅延缓了一线速度。
千钧一发之际,铁恒出奇的冷静,可体内的真气却疯狂的运转着。他身子本能的向后仰倒,手中却没有放开藤蔓,而是一股脑的将体内仅剩的些许灵力全部注入其中,藤蔓紧紧地缠上索尾,阻缓它的来势。
本来这也许会被人作是铁恒垂死的挣扎,但几乎在同时,四枚石丸击中了索尾,这些易碎的暗器不足以打落蕴含真气的弯钩,只是令它偏离了目标,稍稍向上抬高了一些。
但这已经挽救了铁恒的xing命。锋利的弯钩贴着他的额头擦过,恰好在他眉心正中留下了一道细长笔直的伤口,同时割断了几缕发丝……
“嘭!”铁恒仰面倒在地上,又马上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起了身子。几位已经冲进场中的教席以及首当其冲的仇嫒嫒身子都是一僵。他们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彻骨的寒意好似无数的粘滑小蛇在他们的皮肤表面攒动,并逐渐深入体内。
“呀!”唐糖与陆珊清了铁恒此刻的脸庞,前者惊恐的捂住了小嘴,后者也感到一丝恐惧。
铁恒面se铁青,双目通红,眸子里满盈着浓浓的杀机。他眉心至发际的伤口内流淌出暗紫se的血液,顺着鼻梁两侧滚落,映衬着他狂怒的神情更加冷厉森然!
刚才真真是险死还生,也触动到了他的逆鳞。经历了千百年的孤寂,终于有了一副躯体,铁恒对它的珍视程度可想而知,而他对于生命以及享受生命带来的快乐也无比珍视。谁要是敢危及这些,就要面对铁恒严厉的回击!
“你喜欢把人抛飞是吧?有没有自己试过?估计是没有了?瞧这天有多高,云有多白,我便帮你亲身体验一次,你不用谢我哦!”莫名其妙的自问自答没,其实铁恒的胸腔内已是填满了怒火,如果不发泄出来,绝对会把他自己烧成灰烬。但他虽然怒不可遏,却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击杀仇嫒嫒来泄愤,他能做的只是有限的报复!
“给我飞吧!”故意模仿仇嫒嫒先前的说话和语气,铁恒浑身的肌肉贲突,转身扭腰,双臂拽着藤蔓一抡。仇嫒嫒就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自长索上传来,耳中听到曾教席的惊呼:“快撒手!”
可她双手仍死死的抓着银虹,倔强的想要抵抗这股力量,可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双脚就被带离了地面,身子也飞腾上了半空。铁恒使出了全力,他旋转了半圈,然后一放手,将她抡起来笔直的朝着天空甩飞了出去。
“啊……”天旋地转,仇嫒嫒彻底丧失了方向感,只知道自己越升越高,离大地越来越远,还有从来未曾领略过的失重感,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在半空中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尖叫。
“哇……”四周的人群发出相似的惊呼,在他们的眼中,仇嫒嫒在天空中迅速的升高,尖叫声也变得遥远……
“我的妈呀!要把一个大活人抛这么高,这得多大的力气啊!”仰着大脑袋,罗耀吧唧吧唧嘴唇,心底里思索着是不是要重新定位自己兄弟两个与铁恒的关系,显然是被铁恒这一下给吓到了。
“老赵,帮我一把,一同将她接下来。”瞧着仇嫒嫒被直直的扔上十几丈的高空,曾刚自然是大惊失se。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彼此间的明争暗斗,先保证学生的安全才是最最紧要,何况仇嫒嫒的身份,是不容有失的。
“我托你上去。你自己也要小心了,这样的高度落下来,力道可不轻。”赵姓教席摆出一个站马桩的姿势,双手十指交叉,做出托举的动作。
“好嘞!”曾刚答应一声,抬头望见仇嫒嫒升到了最高点,停顿了一瞬,接着便开始飞速下落。他赶忙测量了一下高度,而后吸气提功,就要采取行动。
“还是由我来吧!你们在一旁照应一下就成了。”张先生突然插入道。他也不等曾赵两人回答,口中咒语默诵,举手之间就在头顶形成一道旋风,迎着飞速落下的仇嫒嫒裹了上去。
旋转的气流就似一个风垫,一点点地化解了仇嫒嫒下落的力道和速度,直到她安然无恙的落回地面,轻柔的旋风才渐渐的消散。
“没事了,没事了,仇嫒嫒,你已经安全了。”曾刚赶忙跑过来,一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势,一边轻声安慰。
仇嫒嫒躺在地上,脸se煞白,双目紧闭,泪珠止不住地从眼角滚落,身子更是打摆子一般的颤抖不休,无论曾刚如何劝慰,都是毫无反应。好在她身上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仅仅是被吓得狠了。
尽管如此,曾刚还是有些恼怒的回头瞪了铁恒一眼,入目的情景却让他一愣。铁恒额头伤口内流出的血液转变成了黑se,显然银虹尾端的勾刃含有剧毒,只是些许皮肉伤,毒素就已经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