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关盼解释,三太太便冷笑一声,道,“她赵氏算什么东西,九弟妹可是明媒正娶的钟家媳妇,她肯出面,你就谢天谢地吧,明日去又如何,赵氏可舍不得去死。”
钟三爷也知道这是女人的伎俩,但他就是不放心,到底是跟过自己的妇人,他不能不管。
三太太嘲讽地看了丈夫一眼,又对关盼说道,“这等丑事,还有九弟妹去解决,真是太麻烦你了,回头三嫂一定好好谢你。”
关盼简直受宠若惊,心说三太太最近怎么跟吃错药似的,好像连人都换了一个。
“不碍事,咱们是一家人,三嫂放心,我会办好这事儿的。”
关盼回答。
关盼应承了此事,一家人也散了。
钟锦回来,听了这消息,说道,“你还说我心软,我看你跟我半斤八两,这事儿你不在旁边看热闹,你还去帮忙,咱们两个,你是痴的,我是傻的,真是一对儿。”
关盼也没办法,说道,“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爹气得不成样子,他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又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整日听着这种事情,太糟心了,就当尽孝心了,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钟锦搂着关盼,顺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真是运气好,怎么娶了这样贤惠的娘子进门,怕是前世积德行善,今世才有这样的好运气。”
关盼听了便笑起来,“行了,你倒是很会说话。”
他们两个当然不是真的痴傻,他们都是孝顺长辈的人。
二老爷不是算个太好的爹,可他也不差。
钟锦读书不成,他便让钟锦去打理庶务;钟锦不愿娶门当户对的姑娘,他也答应让他娶关盼过门,钟溪的婚事上,他也纵着儿女。
钟二老爷只是不太会教导儿女,他只是个有私心的寻常长辈,或许有些过错,但他身为父亲,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好很多了。
钟二老爷要真的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老人,关盼肯定不会多看他一眼,哪怕钟家名声扫地,她也不在乎。
但现在还是她孝顺长辈的时候。
没办法,谁让钟锦姓钟,她现在是钟关氏。
“三嫂倒是很冷静,我还以为她这回必定要闹得翻天覆地,说不定还要回娘家去呢。”
关盼道。
钟锦摇头,道,“蒋家哪里有这个底气,让她在家里待着,她早该明白,闹是没有用的,她没有倚仗。”
三太太从前闹,那都不算什么,闹几句也就罢了,这回不一样,三太太这回要是闹起来,激得钟三爷起了性子,只怕他会真的把人迎进来。
关盼道,“唉,身为女人,真是不容易,你们男人喜欢这个,喜欢那个,说起来都是fēng_liú韵事,赵氏守寡却有了身孕,只怕这事儿她也不敢出去说,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要把她淹死。”
“你说我们女人,怎么就生来低男人一等,这是我想不通的事情。”
关盼受谢容影响,骨子里也不是个寻常妇人,只是她平素不会想这么多罢了。
钟锦想了想,说道,“这话该怎么说呢,好像是圣贤们这么说的。”
“圣贤们也不见得就是对的,”关盼道,“圣贤怎么能够成了圣贤呢。”
钟锦被问的答不上来,笑道,“这你可问错人了,你相公一看圣贤书就打瞌睡,圣贤们的道理,我也是一窍不通的。”
关盼白了他一眼,“积玉可不能像你,要像他舅舅才好。”
“好好好,像他,”钟锦笑道,“不过咱们两个不用讲圣贤们的道理,咱们讲自己家里的道理。”
“咱们家是什么道理。”
关盼询问。
“咱们家的道理就是,你说的都对,我听你的。”
钟锦道。
关盼被逗笑,“我要是让你杀人放火,你去不去?”
钟锦道,“算了吧,咱们俩哪儿有这样的胆子,平常不过是给人挖坑说几句闲话而已,心软得不得了,你这不是明日还要给人解决大麻烦吗。”
两人相视一笑,关盼道,“说起这个,那件事情查明白没有?”
那件事情,说的正是二太太可能做过的,险些坑害了关盼一条性命的事情。
钟锦神情严肃起来,摇头道,“查不清楚,时候久了,那两个贼人都丢了性命,死无对证,除非二太太那边有人指证,不然是真的说不明白。”
关盼倒是不意外,钟锦又道,“也怪我糊涂,当初就该查明白的,若是她真做过此事,就该把她送进牢狱之中去。”
“也不用着急,”关盼道,“二太太的心腹,想法子一个一个撬动,总能够找到愿意松口的人。”
钟锦又搂着关盼,道,“没事,如何必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两人又说了铺子里的事情,这才睡下。
第二日关盼起来,准备和钟锦一起出门,各做各的事情。
钟溪知道关盼要出去,便想跟着过去瞧瞧,看关盼怎么处置这件事情,她想学一学。
钟锦率先拒绝,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事儿合适吗,在家待着,和你侄儿一起玩。”
钟溪据理力争,“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万一日后我也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就知道怎么办了啊。”
“你要是遇到这等事情,你哥哥亲自去跟妹夫谈谈,看看他是不是不想过日子了。”
钟锦回答。
钟溪依旧不放弃,“我就去瞧瞧,肯定不多话的,哥哥,我现在知道了,我不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