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心说新妇的妆跟糊墙似的,新郎能认出来,那才是有鬼了。
彭茵指着二房的人,哭道,“二叔,二婶,你们这是为何,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们怎么能让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
彭二太太心一横,道,“茵茵啊,你是姐姐,你要大方些,你妹妹索性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别怪她,咱们家家大业大的,肯定给你重新找一门婚事。”
“叶氏,你脸都不要了,怎么能够说出这样无耻之言,你算计了我女儿,把彭萱嫁进了陆家,还敢跟我提一家人这种话,你真有本事。”
彭姨母大骂道。
叶氏也不要还口,她这个人,很是知道分寸的,如今她已经得了便宜,肯定把嘴闭地紧紧的,争吵有什么用,反正女婿是她家的。
彭姨母一拳捶在了棉花上,越发来气,孙氏赶紧拽着她,以免她更加生气。
彭茵看着这个爹娘状况,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她自然是得一口咬定了二房。
反正自己的名声是保不住了,也得叫二房身败名裂才是,最好能够和二房分家。
无故分家是不孝,可出了这事,祖父祖母估计不会太在意到底是哪个孙女嫁到了陆家,用这个借口分家,也不用担心背上不孝的名声。
她爹性情软弱,总是被这两个兄弟拖累,哥哥也是一样,几日如此,就让她帮他们做这个决断好了。
彭二爷这会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副愧疚的样子,道,“爹,娘,萱儿她做了这样糊涂的事情,就是败坏咱们家的名声,你们别担心,我方才已经叫人去陆家了,把陆家的人喊过来,叫侄女儿嫁过去,我家这个不成器的,把她留在家里就好了,日后也不必再嫁,只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就好。”
彭茵看他如此,心中冷笑连连,看看,多会装可怜啊,在家里装,在外面装,萍南县的人家,都说他们大房的不是,可实际上呢,好处都叫他们得了,坏名声都是他们大房的。
眼看有人要劝她服软,彭茵也跪在地上,道,“祖父祖母,上一回萱妹妹拿走了我喜欢的布料,二婶就让我不要在意,这些年我的衣裳,我的首饰,但凡萱妹妹喜欢,我就让给她,现在好了,我连自己的夫婿都让给她了,我从前什么都不说,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能说吗,二叔一句轻而易举的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就想算了,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彭茵道,“二叔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咱们就上公堂吧,我们一家人都忍着你们二房,这也要忍,那也要忍,凭什么啊。”
“爹,连侄儿喜欢的布老虎,都要让给二房的侄子,这样吧,咱们连长房的位置一起让给二房,连哥哥长孙的位置也让了,大哥,你说呢,反正祖父祖母喜欢二房,大哥你说是不是。”
彭茵说完,捂着脸无力地哭起来,彭家大嫂赶紧上去把妹妹扶起来,同样心中愤然,对丈夫说道,“大郎,我看妹妹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干脆净身出户,什么东西都别要,让给二叔二婶,这才能叫那些贪心无度的人满意。”
彭大嫂素日里也是个厉害的,无奈二房这些人实在会装,她不至于吃亏,但总觉得膈应。
彭姨母同样觉得心酸,推了丈夫一把,“你总说要让,现在好了,女婿都让给人家了,你满意了吗,我们娘几个跟着你,在这家里没有一天的好日子,有口热乎的饭,都要紧着你弟弟一家,你不如去给你弟弟卖命吧,我女儿一辈子都毁了,要是不给个交代,那就只有上公堂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听到“公堂”两个字,就头疼得很,老爷子说道,“什么公堂不公堂的,自家的事情,自家能够说明白。”
彭家乱成一团,彭二爷也算冷静,叹了口气,道,“是我教女无方,大哥大嫂想要什么补偿,我们都认。”
反正女儿已经是陆家的媳妇了,日后生了外孙,要什么没有。
彭茵道,“二叔,出了这等事情,我肯定嫁不出去了,你别说让我去陆家,彭萱已经跟陆枋躺到一张床上去了,你女儿挨过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我都觉得恶心,我也不要别的,把你们二房的铺子田产都赔给我,这可是我用后半辈子换来的。”
这会儿她爹娘大概还想着让她去陆家,但陆家她是不可能去的,不然也不会闹这么一出,人没了,钱还在就好。
二房的儿子骂道,“茵堂妹,你可真敢开口!”
“我为什么不敢,我后半辈子都没有了!”
彭茵回道。
彭茵提前这么说,就是想让二房的人知道,钱可以换走陆枋。
彭姨母说道,“要什么银钱,我们大房不缺银钱,彭茵,你给我坐着,等明日陆家的人来了再说!”
乱哄哄闹了快一个时辰,都没有出来结果。
二房嘴上认错服软,实际上说的都是没用的话,他们已经认定,自家的女儿已经赢了,大房只能吃个哑巴亏,至于报官,老爷子和老太太肯定会帮他们的,彭家不要名声了吗。
等众人散了之后,彭茵没有二话,叫人把彭家的事情,当作热闹传出去了。
第二日萍南都知道了彭家二房做的事情,陆家也是早早地上门,要问彭家讨个说法。
陆枋险些气死,他哪里能够想到,自己要娶的彭茵,怎么就变成了彭萱,他昨晚上醉酒,根本就没把人看清楚,身边也没人提醒,就这么糊涂糊涂把洞房夜过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