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来,心中一时间冒出许多想法来,青苹扶她站着,小声道,“太太,怎么办啊。”
关盼喝了口水,扶着青苹的手,“给我找件衣服,我出去找人。”
青苹闻言,赶紧帮着关盼换了衣服,又叫人准备好马车,关盼换了衣服,匆忙出门,先去找何掌柜了。
这件事情真的是猝不及防,之前一点点征兆都没有,钟锦便被带走,这后头的人肯定不简单,关盼心中担忧,不停地催促车夫快些。
青苹扶着她道,“太太您别着急。”
关盼扶着肚子,摇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青苹还是叫车夫走得慢些,关盼也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在茶楼前面停下来,关盼下了马车,往茶楼里面走。
陆氏茶楼还未开业,小厮拦着关盼,说道,“我们这儿没开张呢,您要是喝茶,得改日再来。”
关盼道,“你们何掌柜呢,我找他有事。”
“你找我们何掌柜做什么,”小厮道,“我们何掌柜这会儿在忙呢。”
小厮心说这妇人大着肚子,还长得挺好看,何掌柜的娘子他见过,是个高高壮壮的,这妇人莫不是何掌柜的外室,今日来闹事了。
关盼有些着急,不愿在门口磨蹭,抬手推了这小厮一把,这小厮十几岁的年纪,又瞧着关盼有了身孕,不敢阻拦,便让关盼进去了。
茶楼马上要开业,何掌柜熬了几日,这会儿不大舒服,听说有个女子找他,匆忙过来,看着这女子,他没见过。
关盼朝他行了一礼,道,“拙夫钟锦。”
何掌柜回过神,道,“是九太太啊,快坐下,怀着身孕,别客气,您怎么来了。”
关盼没心情跟他客气,道,“钟锦叫衙门的人给带走了,我也不知道是哪个衙门的,何掌柜您快找李三公子,其他的先不提,别叫我家那位在牢狱里头遭了什么罪。”
关盼说得很快,何掌柜一听脸色都变了,立刻朝小厮喊了一声,“快去把三爷找过来,快点去,不在府上就去明月楼上,再不然就是落英阁,快快快,每人一个地方,别管三爷在谁的床上,只管把人拽过来!”
何掌柜一嗓子吼完,又对关盼道,“您别着急,咱们三公子的亲娘是平南侯的姐姐,平南侯是三公子的舅舅,当朝宰辅都要他几分薄面,我这就叫人去衙门瞧瞧,肯定是京兆府把人带走了,咱们先拦着,不会让他们动私刑的。”
关盼颔首,心中稍稍冷静些许,她问道,“这就全靠何掌柜操心了,我一个妇人,也不能帮您做什么。”
何掌柜看关盼比他还冷静,心里头也平静下来,说道,“不妨事,九爷被人带走,肯定是咱们这陆氏茶楼碍了人的眼。”
关盼道,“应当是如此,不过我们梅州城那边也出了些事情。”
何掌柜自然没有听过钟家家事,有些疑惑。
关盼把钟二和他那县令同窗的手段也仔细说了出来,最后说道,“那县令姓柳,别是他跟皇城的人有什么关系。”
何掌柜听了钟家的家事,心说怪不得那些家业都归在这个关氏名下,原来就是为了防着亲兄弟的。
何掌柜道,“我这就打发人去查,咱们先等三公子过来。”
何掌柜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梅州城那边的茶园,万一牵连到茶园,他们这陆氏茶楼就不必开了。
关盼也不再多言,之后不停地往门外看。
何掌柜也是一样,不过他心里对关盼高看了一眼,寻常妇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早就哭天抹泪了,她这样冷静,也是难得。
关盼不冷静也没用,她就是哭死在这儿,钟锦也不会回来的。
张莹带着其他两个掌柜很快也来了,她进来便道,“盼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莹姐,”关盼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给陶掌柜写信,叫他去江宁府找于大人,叫他帮忙保着茶园,不管想什么法子,出钱也好其他也罢,先将那些老师傅留下来,请人快马送信回去,越快越好。”
张莹一边答应着,也顾不上问其他事情,赶紧去写信了。
说起茶园,何掌柜便道,“这事儿肯定宋家逃不开关系,听说前些日子宋家的人找上三爷了,没有谈妥。”
说到宋氏,关盼又将一个掌柜喊过来,“再写一封信,给那位卫老先生,跟他说可以去江宁府递状纸了,江宁府若是不受,再请他来皇城。”
何掌柜闻言道,“九太太,您要状告谁?”
“宋氏,”关盼解释道,“宋家那位老太爷不干净,原是入赘了的,后来害死了发妻及岳父一家,占了旁人的家业,写了自己的名字,那位卫老先生是他岳父家的家仆,他逃了好些年,就等着状告宋家。”
何掌柜有些意外,“你们手上有这样的人,怎么不早说啊。”
早说的话,他们自然能够让宋家倾覆,何必等到现在。
张莹反驳道,“宋氏那时候倒了,自然有其他人顶上,陆氏还得与其他做茶叶生意的相争,不见得能够争过其他人,时机不对。”
关盼接着道,“那证据不见得有用。”
何掌柜难得露出笑容,道,“入赘的女婿谋害岳家,这等事情,不用报官,都能让宋家背上骂名,九太太放心,咱们陆氏这回肯定能够压过他们一头。”
关盼说道,“你先想办法把钟锦从牢狱里带出来,别的计划先不要跟我说。”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