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道,“晴儿,你这叫我怎么说呢,我一向是纵着你的,那你跟我说说,郑七郎那里,你要怎么办。”
“你要是不想成亲,就想自己过,那你就跟他说清楚。”
郑七瞧见关盼,一口一个大姐姐,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
关晴闻言道,“姐姐,我不能到了二十多岁再成婚吗?”
关盼道,“你当然可以,那郑七呢,他还比你大几岁,只怕是着急了。”
关晴起身,道,“姐姐你说的有道理,他想成亲,我虽然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不是现在,时机不对,我去推了他,等我过了二十岁,再说成亲的事情吧。”
即便是她有好感的郑七,关晴也不想为他改变自己的想法。
成婚生子,那样一眼看得到尽头的日子,对于关晴来说,与死了没有什么不同。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
她说走就走,关盼没有喊住她。
张莹看着她潇洒的身影,说道,“晴儿真是从小到大一点都没有变。”
关盼道,“可不是吗,倔驴似的,只有别人迁就她,少有她迁就别人。”
张莹道,“咱们女子,要活得高兴些不容易,她这般也是好的。”
关盼对关晴和郑七的事情,并未心存希望,到底成不成,就看郑七愿不愿意迁就,关盼自然觉得自己的妹妹值得所有人迁就,但别人可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觉得关晴离经叛道。
“我也盼着她活得高兴,莹姐姐你也是一样的,有些事情,如今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关盼说道。
被困囿于内宅和丈夫孩子身边,就像所有女子的宿命,能有人跳出来,难道不好吗。
关盼乐在其中,不代表她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张莹觉得自己做了糊涂事情,还来找关盼参谋,这会儿有些哭笑不得,起身道,“我也有些事情要忙,这就走了,你可别把这事儿说出来,叫人知道,那可太丢脸了。”
关盼送她出门,答应不说给别人听见。
钟锦下午回来,从关盼手里抱走孩子,顺手把一张房契放在桌子上,关盼低头一看,那是钟家那座宅子的房契。
关盼说道,“果然是一对贤伉俪。”
钟锦道,“伉俪倒是真的,贤字却轮不到他们。”
二太太把钟二爷赎走了,倾家荡产。
关盼道,“好了,拿了银子,日后如何,与我们再没有瓜葛。”
在这对做生意的夫妻面前,破财可以免灾。
钟锦颔首,“对,日后也不必纠缠了,这宅子你打算怎么办?”
“放着吧,让三嫂住着,他们要是愿意接着住,我也懒得管,这地方我们是不会再去凑热闹了。”
关盼说道。
钟锦把女儿举得高高的,说道,“听你的。”
雪团儿一点都不怕,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对钟锦来说,这是和那边做了了断。
老宅那边,没有人催促他们赶紧搬走,屋里头还坐着一大家子人,这会儿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他们今日会看见钟二爷。
钟二爷万万没有想到妻子会倾家荡产救他出来,而且连这座宅子,都送到了钟锦手中,更不用说其他家业了。
他们还剩下一些田产,而且钟二爷被革除了功名,日后他名下的田产,也得交税,总之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轻松。
有句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头各自飞。
钟二爷本来也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待在牢狱中,他看着二太太,不理会屋里头的人,说道,“你这又是何苦,照顾好两个孩子,不就够了。”
二太太只是笑笑,“我一个人哪里撑得住,这家里头离不开你。”
不管他们这对夫妻人品如何,却是真的十分亲近,这也是稀奇了。
韩大太太闻言,当即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不是吗,这就倾家荡产地把你给救回来了,我这妹妹,对别人如何,那不要紧,对妹夫你,那可真是没得说。”
钟二爷对韩大太太并不客气,道,“舅兄不也安安稳稳地出来了,也不曾让大嫂你出过银子。”
韩大太太尖着嗓子,说道,“这还不是你们夫妻惹出来的大祸吗,你们出钱,也是应当应分的,还不是你们连累了韩家,我跟你说,这件事情,要是耽误了我儿子的前程,我跟你们没完!”
二太太觉得自己这位嫂子脸上写着白眼狼三个大字,也懒得与她争论不休,只道,“事已至此,也算是完了,大哥大嫂也回家去吧,从此以后,我们夫妻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帮衬着韩家了。”
韩大太太拽着丈夫起来,心中暗骂二太太蠢货。
关氏小小年纪,她算什么,这么些年争斗下来,竟然还是落败在关氏手中,真是无用!如今这般闹下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韩家也连带着吃亏了,回头到了韩家,她必定要被家里头那几个妯娌嘲笑。
还有她娘家的人,这回韩大太太还连累了自己的亲弟弟,娘家那边,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三太太和钟三爷并不知道宅子送到钟锦手上,他们已经分得了自己能得到的明面上的东西。
三太太看着外人离开,这才说道,“二嫂既然救了二哥出来,那日后好好过就是了,如今咱们也不必担心再争抢什么东西了。”
三太太心想,自己当年也是心心念念要把钟锦和关盼撵走,没有想到,最后落败的,竟然他们自个。
钟二爷在牢狱之中也不好过,二太太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