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我去说说他吧,这种时候还跟您怄气,真是太不懂事了。”扶云皱眉。
季听顿时乐了:“你还敢去说他?”
“……不敢,但为了不让他影响殿下心情,我只能亲自出马了。”扶云绷着脸道。
季听放松的躺好:“算了吧,你别去吵他,他这两日估计就想通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季听反问。
扶云想了想,顿时笑了起来。
如季听所说,牧与之独自生了几日的闷气后,便绷着脸来了主院中。
“你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他冷着脸问。
季听微微颔首:“是。”
“申屠川当真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牧与之眉头深皱。
季听沉默片刻:“不是为他。”
“那是为谁?”牧与之追问。
季听看向他:“爹和娘生前,很想我和他能有个孩子。”
牧与之不说话了,许久之后叹了声气:“可是留下这个孩子,你会很危险。”
“先前大夫说,孩子连三个月都留不住,可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我不还是好好的,”季听浅笑一声,“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牧与之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缓缓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有一点你要提前知道,若是你和孩子有了什么问题,我会叫大夫保你。”
季听抿了抿唇,垂下眼眸道:“放心,我对这小东西虽然也喜欢得紧,但心里也十分清楚,他没降生之前都不算一条人命。”
“殿下知道就好。”牧与之说完沉默许久,又突然问一句,“他会动了吗?”
季听笑了:“应该还不会。”
牧与之咳了一声别开脸:“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说罢,他便直接离开了。
季听轻呼一口气,谨慎的躺好之后才闭上眼睛,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扶云已经出现在屋里,看到她后忙凑过来:“殿下你醒啦?”
“贼眉鼠眼的,说吧,又有什么事?”季听扬眉。
扶云嘿嘿一乐:“哪有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您方才都同牧哥哥说什么了,为何他一从您这出了。”
“他看书有什么可稀奇的?”季听不解。
扶云神秘兮兮:“光是看书自是没什么稀奇的,可他一边看还一边摘抄字词,抄了满满一大页呢。”
季听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
扶云一脸莫名:“您笑什么?”
“你就别管他了。”估计是在为她肚子里这个取名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从初秋走到了深秋,季听的肚子终于有了清晰的起伏,然而她一换上厚些的衣裳,那点起伏又被遮得严严实实。
这段时间她虽然一直猫在家里,但也听说了不少申屠川的事,她知道他深得皇上信任,办成了几件了不得的大事,又为百姓建桥修路,如今在民间的声望,已隐隐有超出当年申屠老丞相的趋势。
“申屠川又升官了,我就不明白了,为朝廷办事的人那么多,皇上为何偏偏只宠信他?”虽然被殿下教训过了,可扶云一提到申屠川,还是忍不住郁闷。
牧与之扫了他一眼:“申屠川父母双亡,家中无有权势的族亲,又同殿下闹掰了,算得上彻底的毫无背景,皇上多疑,自然只喜欢这样的人。”
“可是……”扶云话没说完,褚宴便戳了他一下,他赶紧闭上了嘴。
不一会儿,季听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桌前,斜了扶云一眼问:“方才远远就听到你说话了,为何我一过来,你反倒没音了?”
“这不是说完了么。”扶云讪讪。
季听轻嗤一声:“少来,你刚才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跟牧哥哥聊了两句申屠川。”扶云小心开口。
季听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突然颤了一下,接着就僵住了。
扶云紧张的站了起来:“殿下您怎么了?我去叫太医!”
“……你给我回来。”季听表情微妙。
扶云只好站住,和褚宴一起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牧与之皱眉走到季听身侧:“哪里不舒服?”
季听深吸一口气,一脸神奇的看向扶云:“你再说一遍,刚才聊了谁?”
“申屠川。”扶云讷讷的回答。
他话音未落,季听便感觉到肚子里动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到底是他的种,听到他的名字,竟然会动了!”
“什、什么意思?”扶云都傻了。
季听看了他一眼,没忍住乐了。
最后还是牧与之先反应过来:“孩子动了?”
褚宴愣了愣:“真的?”
“嗯,刚才动了。”季听点头。
牧与之沉默片刻:“申屠川?”
“……又动了,”季听都觉得无语了,忍不住拍了拍肚子,“你搞清楚,老娘才是冒着生命危险怀你的人。”
“你别动他!”
“别拍坏了!”
牧与之和扶云说话的功夫,褚宴已经窜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身体力行的制止了她的行为。
季听无语一瞬:“我这就失宠了?”
“殿下还是小心为妙,”牧与之说着,抬头看向扶云,“把大夫叫来,为殿下请个平安脉。”
“不用……”
“我这就去。”扶云说完便直接溜了。
季听一脸无奈:“你们太过小心了。”
“如今已经五月有余,大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