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兰看着孟翔叫穆森劫持了,她极为乖觉,看着帮众们将穆森孟翔围住,却又拿穆森那个女鞑子无可奈何,立时就去寻天狼同储芳两个。
松枝火把将树林间一块场地照得通明,天狼,储芳以及牧人帮的精锐们正围在一起,地上是天狼用树枝画出来的伏牛山地形图。天狼的眼睛在火光中闪闪发亮,犹如野狼:“弟兄们,明日赶来的怕不止是血滴子,还有那支狗朝廷的骁骑营。他们的神机弩杀伤距离比之血滴子更远,大伙儿千万小心。”
跟在天狼身边的周庆大声笑道““帮主放心!兄弟们敢和朝廷作对,就没打算活着。明儿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双,总是不能便宜了狗鞑子。”“周庆大哥说得对!帮主你只管吩咐,我们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叫叫狗鞑子有来无回!”蹲在周庆身边的苟平大声道:“明儿就是那女鞑子死期了,那小娘们白白嫩嫩的,全是吸着咱们汉人血脉养出来的,就这么叫她死了,可是白便宜她了,倒不如先慰劳慰劳我们弟兄。。”苟平言下之意竟是对穆森起了不轨之心,想要□□她,也是他知道天狼同储芳两个,天狼虽也恨鞑子,却自诩是名门之后,将门传人,不肯做这样的事。还是储芳,从来不拒汹,答应的可能极大,所以对着储芳嘿嘿笑了几声。
储芳原就有此意,听了苟平的话就道:“只消你们帮主答应,我自然不会拦着。”这话就把天狼将住了。副帮主答应将个女俘虏来犒劳弟兄们,做帮主的拦着,不免要叫弟兄们寒心。天狼哪会不明白储芳心思,不过是看着他这些日子来不为难穆森,心中不大服气,所以趁着苟平的话,故意为难他,想了想,正要开口,就听着身后白兰的声音道:“帮主,不好了!孟翔把那女鞑子放了!现在正护着女鞑子往后山去呢。”
白兰之父死在血滴子手上,连头颅也叫血滴子割了去,白兰把血滴子恨不得食肉寝皮,故此看着穆森也是切齿痛恨。天狼同孟翔两个都不曾故意为难过穆森,白兰早不服气,不敢将天狼如何,就把毒气都呵在了孟翔身上。更有一件,白兰从前不是牧人帮的帮众,她的父亲白老大同天狼平辈结交,白兰的一颗芳心竟是早系在了天狼身上,看着天狼不为难穆森,就觉得天狼有负与他们父女。白兰从白老大口中听说,天狼平日为人温和谦逊,若是不看外貌,只看言谈倒像个读书人,一旦激怒,便要发狂,就如同月圆之夜的野狼一样,所以才叫天狼。所以白兰这回就把穆森劫持孟翔为人质,说成了穆森勾引孟翔,孟翔这才放了穆森,只要激怒天狼。
储芳从地上蹦了起来,把眼都瞪圆了,怒骂道:“我就知道孟翔那王八蛋叫那狐狸精一样的女鞑子迷昏了头!”又冲着天狼道,“帮主!不是我做属下的顶撞你!若是你一早听了我的话,将那女鞑子的脸划花了,哪里有今日之祸!”苟平周庆等纷纷呼应,跟着储芳就冲了过去。
储芳带着周庆苟平等到了栖息地时,就见留守的帮众围成了一圈儿,月光间隐约可见孟翔把那女鞑子护在身后向着树林退去。那片树林正是天狼唯一不设埋伏之处,果然是叫女鞑子迷昏了头,连国仇家恨也忘了。储芳想在这里,恨孟翔竟是比恨穆森更多些,一声也不出,反手从苟平腰间抽出匕首来,注上真力朝着孟翔和穆森所在之处就掷了过去。
这把匕首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是苟平授业恩师所赠,苟平从来十分爱惜,时时将匕首磨得雪亮。便是苟平这一习惯竟是救了穆森一回。这匕首在夜间飞行,刀刃反射着月光,带起一片寒光来。穆森隐在孟翔身后,看得清楚明白,她见机极快,扣着孟翔肩井穴的左手立时放开,不独放开,又在孟翔后心用力一推将他推了出去抵挡那匕首,自己则借着这一推之力纵身后退,两个起落已然进了树林。
孟翔叫穆森推了把,朝着储芳掷来的匕首冲了过去,那匕首上注有储芳真力,两下里一相加,匕首竟是穿胸而过,在孟翔身上开了大洞,鲜血喷涌而出。孟翔前冲之势不停,又往前冲了几步才扑倒在地。带着孟翔鲜血的匕首叫孟翔肉身阻了阻,前冲之力已缓,未至树林前就落在了地上。
周庆苟平等人同孟翔做了数年弟兄,看着这样惨景,倒是把他“色迷心窍放了女鞑子”一事抛了开去,都过来扶他。待把孟翔翻过身来,就见他胸前衣衫叫血浸透了,双眼睁得老大瞪着天,已然死了。“孟翔!”“孟大哥!”“孟兄弟!”
储芳亲眼看着那女鞑子将孟翔推出来挡刀,他能做得牧人帮副帮主,自然不是一味鲁莽之人,已然知道只怕其间有误会。只是他从来不肯认错,也不怪白兰谎报军情致使他误杀孟翔,只恨穆森心如蛇蝎,竟连个喜欢她的人也要利用,把掉在地上的匕首拣了起来,恨声道:“孟兄弟!都是那女鞑子害了你!你英魂不远,看着我杀了那女鞑子为你报仇!”说了就命周庆等点燃了火把,人手一只,钻进树林就追了下去。
却说穆森自打叫天狼擒获这些日子以来,吃不曾好好吃得,睡不曾好好睡得,又叫储芳打伤,身上酸软无力。方才能挟持孟翔,不过是仗着孟翔叫她蛊惑了,心神不定,她又是忽然发难的缘故,不然也不能得手。偏在要退进树林之际,看着那牧人帮的副帮主赶来,出手就是杀招,穆森无暇思索,立时就将孟翔推了出去,自己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