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盯着那沓银票,面额是一百的,这至少有上千两。看来这位宁慎对柳行之确实很重要。
珍珠道:“可是找人,我们也不擅长,不是官门中人,没有搜查盘问的权利,你又不知谁下的手,总不能大海捞针。耽误了时间,更难找到人。”
柳行之又从袖里摸出一物。
珍珠真的很好奇,他们到底怎么在袖里藏东西,东西还不会掉出来。
柳行之递上手中的玉环,魏子规拿过来看。
柳行之道:“宁慎失踪那日,是奉了我的命去柳心桥附近办事。这个玉环是那日他带在身上的。而有人拿着这个玉环到赌馆赌银子,输了便把这押在了赌馆,随后又被赌馆话事的拿去典当,当铺的朝奉是高燕人,与我相识,认得此物。”
珍珠道:“那你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嘛,你就顺藤摸瓜,去找那个赌馆的话事人来问,认不认识押这个玉环的人,长什么样不就行了么。”
何必还要浪费银子找他们帮忙。
刘川风问:“那间赌馆是不是也在柳心桥?”
柳行之点头。
珍珠看着刘川风道:“你亲戚朋友开的?”
刘川风小声道:“帮主忘了么,那是鲸帮的产业。”
珍珠道:“是么。”
她回想了一下鲸帮的产业结构,好像有些印象。当初仇老爷子也说除了掌控晋城六成米粮和茶叶生意,还有数十间大小赌馆。
后来她做了帮主觉得这门生意不太好,败坏社会良好风气。
别人经营的她管不着,可她手里的银子每一锭都得干净。就让刘川风安排了再就业培训,逐间逐间把赌馆关掉的同时,落实好失业的兄弟的岗位分配工作问题。
珍珠道:“鲸帮的赌馆?”
柳行之点头:“所以若是帮主愿意出面,或许事半功倍,帮主问话,你底下的兄弟必定不敢欺瞒敷衍,同时不会打草惊蛇。”
珍珠想了想,道:“行,我帮你找人。”她把那沓银票推回给柳行之,“这个就不必了,柳老板只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柳行之知珍珠是个不做亏本生意的人,她不收这些银票,或许将来要讨的人情比这些银票价值的还要贵重。
但柳行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道:“多谢。我来时发现有人跟踪,好不容易才把人甩掉。高燕商人和鲸帮不合的事晋城里无人不知,对方不会想到我来求帮主帮忙的,也请帮主让方才堂上的兄弟保密。”
珍珠道:“放心,我会做的。”她朝刘川风使了眼色,刘川风点头出去传话了。
柳行之再三的道谢,珍珠让他回去等消息。
柳行之走后,魏子规分析道:“半盏茶能来回桂湖,轻功极好,抓得到宁慎的会是什么人?掳人若不是为绑架勒索,只是针对柳行之的报复,通常也不会想到去抓一个身份低微的仆人,柳行之只是普通商人,比起会武功的宁慎不是更好抓么,何必多此一举。”
珍珠拍拍手,马屁道:“少爷厉害,短短时间就能想到这么多矛盾之处。”
魏子规道:“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没收银子。”
低估她了吧,珍珠道:“我看中的是那点银子么,我怎么会是鼠目寸光短视之人,我心中有大志,有的是星辰和大海。”
魏子规猜道:“你看中他的人脉?”
珍珠打了个响指,对了。
她道:“我问过那个黑心棉高燕有什么特产,又缺什么物资。他告诉我瓷器在高燕也是热销品,我可是掌握着大晋最便宜又最好的瓷器资源。”
魏子规道:“黑心棉?”
珍珠解释道:“忽弥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黑,不就是黑心棉么。”多贴切。
魏子规问:“你不会背后也给我起了新花名吧?”
珍珠答非所问:“我想把瓷器卖到高燕,可惜没有门路,大晋的高燕商不是以柳行之马首是瞻么。到时我开个瓷器展销会,让柳行之把这些高燕商人都带来。”
魏子规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给我起新花名了。”
珍珠依然答非所问:“少爷,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既能打开国际市场,把我们精美的瓷器卖到高燕弘扬我国文化艺术。又能增加就业岗位,降低失业率。”
魏子规道:“事不过三,话我也不会问第三遍。”
珍珠想着他能不能不要总纠结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他是有强迫症么。
她斩钉截铁的道:“没有,我从没给你起过花名。我如果骗你,就罚我此生怎么吃都胖不起来!”
魏子规道:“你这是发誓?”
当然是。“毒誓,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永远吃不胖是何其歹毒的毒誓。”她伏到他肩上,深情凝视,“以后每逢刮大风,尤其十二级飓风,我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像只风筝,咻的被吹上天,再落不回地面见不着你。这种恐惧会一直持续到我生命的终点。”她反问,“还不歹毒么?”
魏子规心想,歹毒,太歹毒了,她肯定给他起新花名了。
珍珠让刘川风叫了赌馆的主事来问话,赌馆的主事确实不敢欺瞒,珍珠问什么,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他们就得了下一个线索。
输掉玉环的人也是个高燕人,赌馆常客,名字不知,但极为好赌,常去赌馆买大小,输光了银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