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亏加内疚的郁清棠问:【程老师中午想吃什么?】

程湛兮:【想睡觉[困]】

郁清棠:【你上午没课要不就别来了吧,直接在家睡觉,我给你带午饭?】

程湛兮从善如流。

[程湛兮]:好,谢谢郁老师

[程湛兮]:[照片]

郁清棠点开大图,是架在河边的可折叠画架,旁边放着黑色的工具箱。

泗城河道蜿蜒,有很多地方都有河,城外还有一道古护城河。郁清棠好歹是本地人,放大看细节,从画面背景里的建筑物判断出来程湛兮去了老城的梨蒲区,和她外公外婆家只隔了两条街。

再不远处就是泗城市政府保护完好的古镇。

梨蒲区。

青草尖微晃的露珠被阳光晒干,一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从旁边路过,白色的运动长裤包裹着修长笔直的腿,程湛兮背上背着画架,单手提着油画箱,绕过一条长椅,从公园的小河边走了出来。

迎面走来一对老夫妻,头发都是白多黑少,发根透着银色,男的几乎发丝全白,看年纪都在七旬以上。

老先生坐轮椅,老太太在后边推,不紧不慢地走着。

身为一个画家,程湛兮习惯性观察见到的人、事、物,积累素材,便多瞧了几眼。

那对老夫妻也同时向她投过来视线,两人俱是一怔,之后有点恍惚的样子,看着她走近。

程湛兮和那对老夫妻错身而过。

待程湛兮走远了,方文姣回头瞧她背影,清晨的雾早就散尽,她走在阳光中,却也像走在白雾里,看不真切。

方文姣眼睛湿润了一下。

郁清棠的外公拍了拍妻子的手,叹气说:“走吧。”

回到家里,方文姣在郁辞的遗照前给她点了三炷香,檀香缭绕,她在灵堂前虔诚闭目,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空气里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外公坐在能看到外面的窗户前长久地出神。

院子里的风穿过小竹林,呜呜地响着,一年又一年。

***

程湛兮把机车停在地下车库里,熄火拔出钥匙,往负一楼电梯口的方向走。

她身形蓦地一顿,脑海里没来由闪过方才那对老夫妻的形象,涌起一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湛兮蹙了蹙眉,从记忆里搜索,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对老夫妻。

程湛兮暂时将这事抛之脑后,上楼。

客厅茶几上放着设好闹钟的数字时钟,怕郁清棠睡过头耽误上课,程湛兮出门前给她留了个闹钟。

一进门就听到闹钟在叫——因为没人关闭它,隔一段时间就要响,程湛兮把闹钟关了,东西放进画室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出来洗澡。

她有意延缓了速度,洗完澡已经11点过后了,睡也睡不了多久,索性待在画室里整理近来画的画,打扫卫生。

叮咚叮咚——

程湛兮带上画室门,说:“来了。”

她打开大门,郁清棠提着几个纸袋子站在门口。

程湛兮给她拿了双拖鞋,彬彬有礼地笑道:“请进。”

郁清棠换上拖鞋,把袋子给她拿到餐桌上。

两人一块把午餐从袋子里拿出来,餐盒精美,卖相精致,一看就不是食堂出品或者路边随便买的。

程湛兮看了看纸袋上印的logo,印象里是某消费较高的私房菜餐厅,她拿出手机要转账:“多少钱?”

郁清棠道:“不用,我请你的。”

程湛兮不坚持,说:“好吧,下次我请你。”她坐下来拆开筷子,随口问,“郁老师吃午饭了吗?”

“吃过了。”

“还能再吃点吗?”

“……不太能。”

“你去客厅坐会儿?”

“不了,我想回去睡午觉。”

“那我不留你了,不耽误你睡觉。”程湛兮起身送她到门口,说,“中午还是一点半是吧?”

“嗯。”

“午安郁老师。”程湛兮顺手给她牵了牵风衣领口,温柔地笑。

郁清棠看了她一眼,声音有点轻地说:“午安。”

郁清棠往对面走,一直没听到后面的关门声,她忍住了回头的冲动,闷头走到了自家门口,开门进去。

不从猫眼往外看,直奔卧室。

郁清棠上网搜索了几段白噪音,听说有助于睡眠,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戴上了耳机,闭目睡觉。各种帖子和评论里吹得天花乱坠,郁清棠越听越清醒,睁眼看了看旁边的数字时钟。

1:01。

郁清棠走出卧室,把阵地转移到了沙发上,电视机打开,不完美地复制昨天晚上的场景——她不知道电视剧叫什么名字,家里也没有零食,就硬睡。

她感觉自己刚闭上眼睛,耳畔便传来了闹钟的铃声。

郁清棠头疼欲裂地坐起来,想摔遥控器的心都有了。

1:30,pm。

郁清棠闭着眼睛等电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是一会。

程湛兮在旁边不敢作声。

叮——

郁清棠睁开眼周发红的眼睛,走进了电梯,分秒必争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程湛兮绕到她对面,把她的额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郁清棠挣扎的念头刚起来,便被铺天盖地的困意摧枯拉朽般压了下去。

电梯里陆续进来人。

程湛兮环着她的腰站到了角落里,不一会儿,听到了郁清棠轻微的鼾声。

电梯抵达一楼,门开了又关,上行到20楼。

20楼的住户抬脚进来,愣了下,识趣地移开视线。

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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