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郁清棠指尖飞转,一个一个元宝似的饺子出现在她的手下。

程湛兮:“郁老师有事?”

郁清棠“嗯”了声。

程湛兮把电视机按下暂停,两人合力飞快将剩余的饺子包完,郁清棠手里被塞了半斤削皮的荸荠,回到了2101。

晚上做饭包饺子看电视,忙得都没时间吃,没削皮的那三斤还好,这个再不吃就要坏了。

郁清棠洗了手,坐在沙发上,荸荠装盘子里放在手边,一边吃一边上网搜索做蛋糕的教程。一个完全diy的蛋糕需要不少工具和原材料,郁清棠今天没打算自己动手,而是先认真研究了一番,明天再买东西。

想到程湛兮和她形影不离,明天还得找个理由避开她。

郁清棠思考着,手往旁边的盘子里摸去,摸了个空。

荸荠没了。

郁清棠:“……”

不是半斤吗?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郁清棠意犹未尽地洗了盘子,去浴室把自己也洗了一遍,躺进被窝睡觉。

一夜无梦,好眠到清晨。

程湛兮有点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她倒不是为自己伤心难过,她很少会产生自怨自怜的情绪,不高兴了就去外面跑几圈,或者出门画画,吃东西看电影和朋友聊天,有很多种纾解的办法。

唯独郁清棠,她耳畔反复回响起她压抑着痛苦和难堪的话语。

“你把那天晚上的事忘记吧,好不好?”

她们俩认识了好几个月,中途还擦枪走火过,差点就有了第二次。

为什么那么久郁清棠都不介意,偏偏到今天才表现得这么在意?

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程湛兮头都要想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直觉一定和她上周回家有关,她本来以为可能和她父母有关,现在看来这事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都在她自己身上。

程湛兮从后往前捋线索。

周日晚,她给自己带了至今不确定是出自她的手还是她外婆之手的小笼包。

周日凌晨,她四点醒,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周六晚,郁清棠很早睡了。

周六下午,她从泗城特殊教育学校做完义工出来,路边偶遇了郁清棠,郁清棠说她家住在附近。

周五晚,郁清棠睡得很晚。

再往前就没有了。

没有任何特殊情况,除非那件事发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程湛兮隐约感觉抓住了什么,又觉得毫无头绪。她抱着事无遗漏的心态在手机备忘录里留下了一行字,把乱七八糟的思绪调整了一下,合眼睡了过去。

……

翌日早晨,郁清棠用程湛兮送她的高汤煮了昨晚包好带过来的饺子当做早餐,六点半出门。

对面大门紧闭。

程湛兮六点钟发消息给她说昨晚画画画晚了没休息好,要晚点去学校,让她不用等自己。

郁清棠走进了电梯,看着一路下行的数字显示屏,面无波澜。

前台值班小姐姐声音甜美:“郁小姐早上好。”

郁清棠微微颔首,眼神漠然,出了玻璃门,长风衣衣角隐没在门外。

周遭的气温一下子低了两度。

前台小姐姐看着郁清棠的背影目瞪口呆。

有程小姐陪着和没有程小姐陪着的郁小姐差别也太大了吧?

上午九点,程湛兮吃过早餐,收拾完毕,出门前给特殊教育学校的邱老师打了个电话。

邱老师是行政部的老师,赵老师只是临时安排了程湛兮两次,所以程湛兮要打听消息,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邱老师。

“邱老师你好,我是程湛兮,上周还去做了义工的,但是您不在,让我去找赵老师。”

电话里的邱老师停顿了一会儿,道:“我记得你,小程是吧?有什么事吗?”

程湛兮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道:“我有件事想问您,有个叫郁清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二十七八岁,她是不是也是学校的义工?我和她是朋友。”

邱老师说:“是的。”

程湛兮:“她是经常去吗?”

邱老师想了想,含糊说:“还行。”

没等程湛兮再开口,邱老师道:“还有别的事吗?”这意思就是催她挂电话了。

程湛兮识趣,说:“没有了,谢谢邱老师。”

邱老师:“不客气。”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她和邱老师不熟,出于保护义工隐私的立场,邱老师不可能和她说更多,不是她说是朋友邱老师就信她们是朋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电话里能了解的信息也有限,程湛兮决定有空亲自去趟特殊教育学校问问。

能做义工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她偏偏选择特殊教育学校?

自己是想找默默,她呢?难道她也在找人?

默默……

程湛兮脑海中电光石火闪过一个猜测,紧接着又将它打消。

郁清棠不可能是默默,她既不是聋哑,也不会手语。再说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她念念不忘二十多年的小伙伴正巧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成了她的心上人,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程湛兮找了默默十几年,一直杳无音信。其实她内心清楚,重逢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寻找,一方面原因是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印象太深,长久以来已经成为她心中的执念;一方面她总是想着万一呢?只要她活着,她们就有再相遇的可能,哪怕几十年后白发苍苍,她见到默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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