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到市医院将近一小时的车程。郁清棠在车里睡了一觉,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发起了高烧,脸色潮.红,额头滚烫。

但她面容平和,在睡梦里也没有露出痛苦之色。

郁清棠再次醒过来,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间嗅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视线往左,是葡萄糖的吊瓶,透明输液管一直延伸到她左手的手背。

右手则感觉到了轻微的压迫感,似乎被什么人握着。郁清棠慢慢偏过头,低下眼睑,看到了一个深栗色的后脑勺。

她指尖刚动,那个后脑勺跟着动了,抬起头,视线里映出一张郁清棠魂牵梦萦的脸。

“感觉好点了没有?”

程湛兮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紧张得心脏悬了起来,手再次探向她的额头:“还是很难受吗?”

郁清棠摇头。

程湛兮握住她的手,声音越发轻柔:“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郁清棠看着她,低低地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程湛兮:“……”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沉声道:“如果非要算的话,是我航班取消才害你在机场等了一夜,住进医院的,是我先给你添的麻烦。”

郁清棠没错漏她的恼怒,心脏一紧,但她表面看不出情绪地道:“航班取消的事你告诉我了,可以先回家第二天再来,是我自己要坐在那里等。”

程湛兮目光微冷,反诘说:“你也知道?”

郁清棠一噎。

程湛兮吻了吻她的手背,脸轻轻贴着她的手心,语气柔和下来,道:“没有给我添麻烦,我只是心疼你,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怪不得郁清棠昨晚不接她的视频和电话,是怕暴露她在机场过夜的事实。

要不是保洁阿姨多了一句嘴,以郁清棠的性格,恐怕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程湛兮又有点生气,但对着病号不能发火,先攒着,等她身体好了,自己非得好好惩罚她不可。至少……也要吻得她求饶。

程湛兮念头转过一遍,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小幅度晃了晃水杯,问道:“渴不渴?”

郁清棠咽了咽干渴的喉咙,轻轻地“嗯”了声。

程湛兮走到房门口,把病房门锁上了。

咔哒——

很清脆的落锁声。

郁清棠脑子懵了一下,喝水为什么要锁门?

很快她就知道了。

程湛兮坐在床沿,把杯子凑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大口水,一只手撑在郁清棠的枕头上,俯身下来。

郁清棠唇上一热。

程湛兮用唇瓣在她唇上左右磨了磨。

郁清棠不自觉地微微启唇,让温水流进她的口中,滋润干涸的喉咙。

她喉咙滚动,慢慢地把程湛兮渡过来的水都咽了下去。

没有水了,郁清棠睁开眼,近距离看着程湛兮浓密的睫羽,有点儿舍不得她离开。

“唔!”她抓着床单的指节蓦地收紧,心脏跟着重重一跳。

程湛兮的吻来得突然且霸道,噙住她的下唇长驱直入,比水更软,比水更滑的东西代替了水,重新滋润着她。

郁清棠脑子一片空白,气息急促。

她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吻,脸涨得通红,手指越收越紧。

“唔唔……”她的手搭上程湛兮的肩膀,往外推。

程湛兮停了下来。

郁清棠偏过头大口地喘气,空着的右手按住心口,呼吸久违的空气。

程湛兮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桃花眼微弯。

她相信郁清棠是真的忘记那天晚上了,因为她连换气都不会,上次她明明教会了她的。

程湛兮轻轻地笑了起来。

郁清棠摆脱肺部的窒息感,看到程湛兮似笑非笑的眼神,热气上涌到耳根,反应快过大脑,她一把拉高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住了。

程湛兮失笑,正要去拉她头顶的被子,手机响了起来。

她走到窗边接起来:“妈。”

“嗯,没事了,都处理好了。”

“不用担心我,我都在这里住这么久了。”

郁清棠掀起被子一角,从缝隙里悄悄看程湛兮的身影,修长笔直的腿,纤细柔韧的腰肢,挺拔如竹的背,不宽,但是充满安全感。

处理?

是说自己的事吗?

郁清棠将被角慢慢放了下来。

程湛兮挂断电话过来,掀开了郁清棠的被子,郁清棠闭着眼睛,睫毛颤动,显然在装睡。

程湛兮倾身再度去吻她,郁清棠牙关紧闭,程湛兮不得已退了回来。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粥。”

郁清棠心下一紧,她要走?

郁清棠抓住了程湛兮的手,睫毛颤抖得更厉害。

程湛兮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睡着了我再去,你醒之前我就会回来。睡吧,我保证。”

郁清棠不想睡,但程湛兮坐在床沿陪着她,鼻翼间都是令人安心的气息,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

她在机场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这一觉便格外沉。

程湛兮买给她的粥晾凉了,她又去买了一份。

不巧的是郁清棠刚好在这之间醒了,医院旁边的粥店紧俏,程湛兮排在队伍里,张望着前面的人,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看清来电显示的第一时间接了起来,里面传来郁清棠尽力掩饰却仍然泄露出慌张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程湛兮。”

程湛兮忙道:“我在给你买粥,很快就回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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