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刚才干掉一个,现在人家整个家族都出来报仇了。你说这动物怎么心眼儿就比那针鼻儿还小,我就找个娃娃鱼送个信儿,刚才那么大一群娃娃鱼出来咬我,现在明明是这黄皮子先迷惑胖爷的,搞得胖爷差点都挂上面当吊死鬼了,才把它干掉为民除害,结果又出来这么一大堆来打击报复。”
我这时也已经把16架起来了,不知道能不能防止被黄皮子魇住,我病急乱投医地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胖子一看也赶忙把墨镜戴上了,估计刚才被迷惑住差点没了命的教训太过惨痛。墓室里本来就暗,全靠三盏矿灯照明,把这墨镜一戴基本就是半瞎,感同身受地体会了我师父的痛苦。好在黑瞎子在训练我的时候着重训练了“感知”,用汗毛就能感知到周围的风吹草动,现在也是该我把这项技能用上的时候了。
黄皮子们慢慢地分散开,把我们三人包围在中间,这些黄鼠狼的个头都没有刚才被杀掉的那只大,大概只有不到一米长,眼神同样诡谲,但是看起来道行没有刚才那只深,心里不由得放松几分,但是再仔细一观察,我发现有一只颇为不同,虽然个头与其他黄鼠狼无异,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灵气。我转头看向闷油瓶,他也正盯着这只看,注意到我在看他,转过脸来对我点点头,意思是他也看出这只不简单。
激战几乎是一瞬间打响的,连发的子弹狂风骤雨般扫向黄鼠狼群,刚才只有一只的时候这么玩太浪费子弹,但是现在是一群,用扫射的方式就极为有效了,片刻之间就有十几只躲闪不及被击中毙命。我始终在意着那只与众不同的黄皮子,但是它实在聪慧的很,从不和大部队扎堆活动,而是单独跑到一边,似乎是知道像我们这种扫射的方式,必然是向数量多的地方打才最划算。于是小哥把大部队交给我和胖子,自己提着刀全力抓捕这只黄鼠狼精。
死掉一片之后,黄鼠狼们看出用眼神迷惑这招没用,闷油瓶心志强大,我和胖子都戴着墨镜,连东西都看不清,更别提对上眼神了。见我们不中招,它们使出了杀手锏——臭气,几十只黄鼠狼同时从腺体里排出臭气,墓室里一时间毒气熏天,眼睛被刺激的睁都睁不开。我这个脑子啊,我在心里暗骂,怎么就忘戴口罩了,有黄鼠狼的地方居然还敢摘掉口罩。我示意胖子先把口罩戴上,我用火力给他掩护,以防同时停火的话黄鼠狼群会趁机扑上来。胖子点头,麻利地把口罩戴上,16再次喷出火舌。现在轮到我戴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吸入了太多黄鼠狼的臭气,还没拿出口罩我就头晕目眩,一阵阵的恶心,眼前越来越模糊,胖子和闷油瓶开始变得影影幢幢,那棵柳树却是越来越清晰,枝条随风拂动,恍若三月间春风和煦草长莺飞的西湖岸边,闷油瓶不知何时坐在了枝头,像孩童一般轻快地摇晃着腿,微笑着招呼我:“吴邪,快过来。”
妈的,黄皮子想算计我,也不先去道上打听打听吴小佛爷的名号,闷油瓶那口子还能一边笑一边叫我过去,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一定是幻觉。我用力摇了摇头,用最后一丝力气把口罩戴上,身子往后一歪靠在了墙上。
朦胧间我的墨镜被摘掉,一只手抚住我的额头,似乎还有温暖并且带着腥味的液体缓缓流下,流进我的眼睛里。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幻觉也急速退去,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闷油瓶,他摘掉了胶皮手套,打开我给他扎的绷带,再次把伤口割开,用手把血捂在我的额头上,才让我恢复了神智。一看这个情景,我又心暖又心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闷油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见我没事了,马上转身又去追捕那只黄鼠狼精。
这时我再环顾墓室,在胖子的重型火力和极高的精准度下,剩下的黄皮子寥寥无几,所以胖子此刻已经收起了9和胖子打配合,胖子瞄准黄皮子,我打黄皮子可能逃跑的方向,然后两人同时连续点射。我们配合默契,而且这些道行比较低的黄皮子似乎不会第一只的遁地之术,所以这种打法十分高效,没几分钟就把所有黄皮子尽数剿灭,只剩下最有灵性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