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尽的海浪,前浪才平,后浪又起;**是难解的心魔,魔念既生,扎根疯长。
方圆的心,像翻腾的海浪,涌起一波又一波对董梅的思念,当然,或许不是思念,而是把董梅压在身下,恣意驰骋,任意冲杀,把压抑在心灵深处的拘束与限制,统统地扔到南印度洋,跟mh370一起沉沦。
但繁忙不会给方圆太多遐想的时间,不会让方圆在工作时间里解放心灵。一个又一个的同志来汇报工作,让方圆不得不勉力应付。虽然方圆曾经说过,汇报最好集中在某一天,但根本实行不下去。因为人可以等,工作不可以等,全市教育系统每天的大事小情,多如牛毛,虽然经过职能部门和相关科室层层过滤,但需要方圆知晓、拍板或向方圆请示的事情依旧很多。外面来找方圆办事的人也有很多,虽然张元庆已经通过过滤,滤过大多数,但依旧有很多人不能过滤,比如其他局的副局长、局长要来,比如张元庆认识的一些与方圆有关系的人。
丁楚珂来了,张元庆不能阻止。这个以前又胖又丑的女孩子,现在虽然还有点胖,但容颜已改,从她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东州最美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倪润清的风采,只不过气质上却永远无法想像,倪润清的优雅与安宁,让张元庆都暗自心动,甚至曾经也是梦中情人。只不过,倪润清是谁的人,东州许多人都很清楚。有的时候,不是自己锅里的肉,是绝对不能动,甚至连想法都不要有。如果不知好歹,动了市长的奶酪,那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当然不是**上的死,而是政治上的死亡或经济上完蛋。所以,对倪润清这样的绝色美女,只能远远地欣赏,而不要靠近她,否则下场一定很悲惨。
丁楚珂少了优雅,少了平静,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霸气。这是像张元庆这般久混官场的人,才会感受到的那种气场。她蹭蹭蹭地上楼,根本就没有到张元庆办公室里点个卯,直奔方圆的办公室。张元庆苦笑:她这样嚣张,恐怕不仅仅是有个财力雄厚的爹吧!这样的女人,方局长当初怎么会看得上?漂亮只是一种外表,重要的是要有内涵。就这样张扬、外露,这不是在害方圆吗?也好,害了方圆,也算是报了自己一直被压抑,一直在伪装的仇。
丁楚珂来到方圆的办公室门口,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方圆正与政工科长滕飞跃谈11中的干部配备。曹冠庭显然是不能留在11中了,他的能力再强,与董梅不对撇子,却是一定不能留下。但是方圆入局时间比较短,对全市干部的情况了解不是特别多。方圆希望滕飞跃物色一个能力强、性格不强势、人品正直、做事圆融的副校长或后备干部中的教导主任,调整到11中;而曹冠庭则调整到其他学校。
调整干部,是党委书记孙红军的职权范围,但方圆与滕飞跃商量11中的人事,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刚刚与滕飞跃商定,准备把曹冠庭调到东州3中赵梓栋那里,以更好地发挥曹冠庭的能力;对去11中的人选还没有研究出眉目,这办公室的门就咣当一声开了。
方圆真地很不高兴。虽然他看到是丁楚珂,但依然绷起脸来:“谁这么没有礼貌?进门不知道要敲门吗?”
丁楚珂本来兴致勃勃,却突然被方圆泼了一盆凉水。丁楚珂看到了方圆严肃的脸,顿时也很不高兴:“哥,你怎么啦?不认识我啦?”
方圆说:“没看到现在正在谈工作中吗?这里是市教育局局长办公室,不是家,不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丁楚珂惊诧:“哥,你吃错药了吧?”
方圆说:“飞跃,叫张元庆上来。他这个办公室主任职责履行得不太够啊!”
滕飞跃说:“我马上请张主任过来。”
丁楚珂太不理解了:“方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我爸对你,好得不能再好,你竟然训斥我,假装不认识我!”
方圆说:“小珂,这里是教育局,不是纳斯集团。无论到哪里,都应该讲规矩。其他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必须跟办公室主任打个招呼,哪怕是敲个门也行。你是我的妹妹,到了教育局,也应该遵守教育局的规矩。就像是爸的董事长办公室,如果扫大街的拣破烂的都能随便进爸的办公室,可以吗?”
丁楚珂怒目看着方圆:“方圆,你把我当成扫大街的、拣破烂的?你可真会比喻啊!行,我不找你了!我马上就走!我回去就告诉爸,让爸把所有与学校签的协议全部撕毁!”
丁楚珂转身就向外冲,与迎面急匆匆而来的张元庆迎面相撞,顿时丁楚珂的身体看着就像被弹出的皮球要迎面张倒了。方圆一声惊呼,丁楚珂也吓得一声尖叫,张元庆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把丁楚珂抱住,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丁楚珂站稳了,张元庆脑袋也一片空白了:完蛋了,我怎么抱了方圆的女人?天哪,就刚才这千钧一发的场景,如果我不抱,丁楚珂肯定摔倒在地;那么就应该抱,但抱错了媳妇,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啊!
张元庆松开了手臂,呆在那里发愣,猛然间觉得眼前晃过什么,“啪”的一纪清脆的耳光,让张元庆把自己在毫无准备甚至一心准备一辈子都要把这个处耳光保留至骨灰盒里的处耳光,交给了丁楚珂。虽然不情愿,但却已无法挽回地失去了处耳光的纯洁、坚贞。莫大的屈辱让张元庆怒火中烧,男人的脸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