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喜欢,那就去改变,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去适应,如果做不到适应,那就回避。
================================================================================================================
梁小夏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她能感觉到脑后穿过长发的手一下一下缕着长发,感觉到自己四肢泡在冷水中,在浮力作用中舒缓地荡漾伸展,还有与她的身体曲线紧密贴合的,散发热量温暖自己的另一具躯体,搂着她,撑着她,毫不放松。
茶香在房间中蒸腾,环绕在她鼻尖,梁小夏闻着熟悉的味道,怎么也睁不开眼,使不上劲,意识被身体困在内部,剥夺控制权,徒留被放大的感觉加重她的疑惑。
茶具上有问题。
梁小夏才想明白为什么镜月会倒掉她的第一杯茶,就感觉到环抱自己的怀抱收紧,肩窝上搭上一个脑袋,在她脖颈边的长发上亲了一下。
一个切切实实,亲在长发上的短暂的吻,完全摧毁她理智的神经。脑袋里,什么玩意儿猛地蹦断了,切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想挣扎,她迫切地想睁开眼,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身体却软绵绵的,完全不听她使唤。
那脑袋,停在她脖子边的皮肤上,在她头发上来来回回温柔地轻蹭,不肯离去。
黑暗中,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也越来越软,她几乎是完全仰着头,瘫在镜月怀里。
她活了两辈子了,数今天最羞窘。
在陷入完全冥想状态前,梁小夏感受到,自己的嘴唇被顶开,缓慢而不容拒绝地一勺一勺喝下了某种液体。
很苦很苦,还很酸的液体,几十勺,难受得梁小夏不停出冷汗。在液体过后。迎来的是一bō_bō撕扯的痛感,头疼,身体更疼。钻心得疼。梁小夏疼得想大声喊叫,可连嘴都张不开,只有闭着的眼角,不停掉眼泪,承受她的痛苦。
疼痛。占据她所有感觉,使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物。
‘镜月是大坏蛋!’
到最后,她脑子里只塞满这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出现,堵住梁小夏所有的思绪。
……
睁眼,梁小夏第一眼看见的。是蹭在脸旁边,一张放大的猫脸,猫脸后。是白弦塔熟悉的有日月星空的铭文房顶。
她平躺在小船上,琥珀大脑袋挨在梁小夏脸脖子上,带着倒刺的舌头来回舔着梁小夏脸颊,刮得她有点奇异的不舒服。
难道,她感受到的一切。轻柔的吻,温暖的拥抱。都是自己的幻想?她只是太过劳累,抱着琥珀度过了一场奇异的梦境?
满房间的水,无风飘荡的芦苇,证明她并没有在做梦。
“琥珀,我睡过去多久了?镜月呢?”
“喵—喵—喵—喵—喵呜——”
四天,镜月在棺材里。
梁小夏揉了揉眼睛,撑着船坐起来,破烂的衣衫从肩膀上滑下,勉强卡在胸口,停止向下滑动。
“我的月亮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小夏双手捂紧挂在丰满胸部的衣襟,她看着眼前两团自己明显不熟悉,软软的高耸,看着被伸长的身体撑破撕裂的衣服,看着短几截勉强到小腿肚的裤子,靴子上戳出来的脚趾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衣服会变小。
连琥珀看起来都小了点,正乖巧地缩在梁小夏的腿边,用舌头梳理前爪上的毛。
眼前这具身体,是陌生的,又是熟悉的。
它好像伸长了很多,指节与关节都修长纤细,皮肤白皙而干净,不像白精灵那样苍白中透着蓝色。在小臂上按压一下,留下个粉色指印,不到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胸部饱满,小腹平坦,脊背光滑,腿又长又白,身材凹凸有致,皮肤触感细腻光滑,一具绝佳的躯体。
只有右手无名指与尾指指腹上的茧子,能证明那身体是她自己的。
梁小夏乘着船,划到悬在空中的水晶棺前,伸手敲了敲棺材盖。
她还不太习惯自己的新身体,视线高了很多。
“什么事。”
镜月有些疲惫,声音沉沉的,从他的语调中,梁小夏听不出任何过往端倪。
“好歹解释一下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梁小夏看着镜月那张无所谓的脸就来气,恨不得照着他的胳膊大咬一口。
将她整成现在这个怪样子,连句说明都欠奉,他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镜月盯着她上下扫视了两遍,眼神流过她的脸颊、肩头、腰肢和双腿,似乎很满意她的新样子,点了点头。
梁小夏条件反射地捂紧了胸口的衣服,脸涨得红红的,镜月的幽暗视线,使得她有种被做全身穿透扫描的感觉。
最后,镜月留给她一面圆镜子,又关上了棺材盖。
梁小夏握住镜子,愣住了。
镜中映出一个面容美丽的女子。不是女孩,也不是少女,完全是成年女子的长相。淡金色碎发散在圆润脸颊旁,一双杏园的眼睛,和她母亲多兰一模一样,眼角微微上挑,瞳色是深深的翠绿,左眼眼底偶尔会划过一道红光,鼻子和她的父亲一样高挺,嘴唇轻轻张着,粉色的唇瓣似乎是在惊讶自己的美丽。
一个完全的,父亲和母亲长相的结合体。父亲的发色,父亲的眉,父亲的鼻子。母亲的眼,母亲的脸型,母亲的嘴。
原来她长大了,就是这个样子。也算是漂亮美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