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漂亮衣服和漂亮家具给吓倒,这种毛病在咱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未免太常见了。
——狄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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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洗礼课程草草结束,几十个小精灵中,有三个精灵受伤,其中一个左胸被匕首划开一道深入肉骨的口子,正在其他学员的帮助下止血。梁小夏却从头到尾保持袖手旁观的态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眼用近似于审度评估的态度,任由小精灵们互相帮助,打扫战场,观察每个小精灵的反应。
她不担心吐得昏天地暗的小精灵,反倒有些担忧那些强压下去心里的抵触,保持面上平静的小精灵。负面的情绪没有及时解决,压在心中等待身体消化,最后只会越压越糟糕。
“好了,今天的实践课就到此为止。我想你们都有些很特别的感受,不是么?明天傍晚前,交上来一篇日记,写什么都行,不限字数。好了,都回去吧。从明天开始,这样的实践活动不定期都会有,你们得自己做好准备——不管是哪方面的准备。”
梁小夏意有所指地扫视了所有精灵一圈,将他们打包传送进遗弃之地,独自蹲在几个暗精灵的尸体前挑挑拣拣起来。奇怪的是,被女暗精灵最先施展黑暗傀儡术,又再次被杀死的暗精灵变成了一堆银白色粉末,看起来很像化尸粉之类的毒药造成的效果。
她收获了几根奇怪的木条,五把铁匕首,一小袋磨得尖锐,像刀片一样的金色钱币。一袋子晒干的像老鼠肉一样的肉条,两瓶低质补血剂,四顶毛皮帐篷,还有些铁杯子烂锅子木盘子之类的旅行杂物……独独没有地图。
“忘记问东边是哪里了,这让我怎么走?”梁小夏双手无奈一摊,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长着会发荧光的植物,“镜月。你知道塔尔蒙和万有城么?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整个地下世界的地下城千千万万,多得像河滩边的沙砾。她却连其中一个城市的名字都不知道,完全是个盲人。年轻暗精灵虽然给她指出来接下来的方向,她却仍旧不知该怎么走。
“不清楚,我知道的城市此刻大约都埋在黑土之中被时间腐朽了。”镜月清冷的声音传来,“小夏尔。在耀的时代中,暗精灵和我们是死敌,所有地下世界和地上世界的通道都是封死的,消息非常闭塞。不过,我想苔暗城也许还在。”
“苔暗城?”
“卡拉赛扬堕落的地方,第一个暗精灵诞生的地方。黑暗世界的圣城。所有地下生物祭拜黑暗之母的城上之城,坐落在深渊中,塞满苔藓。阴涧和黑暗法师。”镜月的声音很慢,浓浓的讽刺味道从他的鼻音里飘出,明显的,他不待见苔暗城,还有苔暗城里的“特产”。
梁小夏心有同感。流传千万年的苔暗城,听起来非常像罪恶集中营。让人浑身不舒服。
最终,解决她迷路问题的是被梁小夏派去探路的拉法尔。暗精灵手臂上挂了两道彩,脸上三道见血的抓痕,脸色极为难看地捂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
“呵呵,拉法尔,你被哪个美女挠花脸了?艳福不浅啊。”梁小夏想从拉法尔几近崩溃的脸上看出点别的来,侧身躲过拉法尔恼羞成怒向她丢过来的匕首,笑得很奸诈。
“闭嘴,夏尔!你再拿我的脸说事,我宰了你!”
拉法尔连石化能力都用上了,死死盯着梁小夏。他头一疼,无法违反主仆契约,又痛苦地坐在地上。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我们来说说路的事情,你出去三四天了,有没有打听清楚前面是什么地方?”
“小水阁。”拉法尔恶狠狠地吐出城市名字,似乎和它有仇一样。
“不算是大城镇,里面有很多接活的佣兵和刺客,都是跟在黑暗同盟会后面没撤走的。还有…还有…很多酒馆。笨蛋夏尔,你如果要进城,必须换装束!”
梁小夏了然。一个有佣兵、有大量酒馆的地方,很定还有第三样东西,听拉法尔吞吞吐吐的样子,再看拉法尔脸上的伤口,梁小夏很不厚道地偷着乐。
拉法尔是着了女人的道了。
...
小水阁临近奴隶城市沙拉贡,繁华贸易的奴隶市场给这个不大的小城市提供了极好的“货源”,一家家灯光旖旎的酒吧鳞次栉比地开着,照得整个小水阁像只巨大的,处在交配季节的萤火虫。窄窄街道边坐着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佣兵,时不时对着过往的姑娘们腿上摸一把,被摸的女精灵也不生气,媚眼横生地瞪回去,还扭一扭自己的挺翘的臀部。
昏暗的灯光之下,若是双方都看得上眼,佣兵袋子里又有两个闲钱,他们便会心照不宣地找家酒吧,喝上两杯酒,等到后半夜再上酒馆楼上的房间,度过同样物美价廉的一晚——当然,第二天一早可能是好聚好散,也可能是一方被骗了钱又输了性命。
酒馆里的卖酒女郎姿色艳丽,踩着高筒靴,走路时皮革摩擦的声音像最隐晦的暗号,紧绷绷的皮衣将胸前的两团肉勒得鼓鼓的,露出大片性感的黑紫色肌肤,长长的棕色卷发垂在尖耳朵边,勾在锁骨之前。女郎们的长相,甚至种族都各有不同,有清纯妩媚,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纯真气息的人类女子,有娇俏可爱,尖耳朵里钻出几撮绒毛的虎人姑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