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得为自己的错误埋单,只论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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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爬动扭曲的黑色细蛇,扭曲着,蠕动着,嘶嘶叫着横亘在鸟巢中,从视线之上擦着梁小夏的头顶掉下,让梁小夏头皮都竖了起来。
好好的一个鸟巢,硬是被这多出来的许多蛇类压得向下沉沉坠了几分。
花尾的纤纤素手伸出,轻浮过盘在她身边的一条巨大森蚺。森蚺身躯粗如水桶,层层盘起,脑袋却小得还不如花尾的手掌大,它轻抬三角形的脑袋,看着梁小夏吐了一下黑色的细蛇。
那模样真的就像是在和她打招呼,不过是透着嗜血的冷意,似乎在琢磨着该以什么样的角度将梁小夏吞进肚子里。
花尾有些得意地放任上百条毒蛇吓得梁小夏脸色微白。
从前靠她指点,梁小夏才能勉强自保,给不给对方驱虫药水都要看她心情,银铛从来都听自己的,几天来,三个人之间的一切,都是花尾主导。可从捕捉金血甲虫的计划开始,一切都变了。她不仅得小心地防着梁小夏和印遐,还得承情住梁小夏施舍的鸟巢,得对方施舍一般分下的战利品。
花尾不爱欠人情,所以她宁可做一个背德忘义的恶人,也不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仰仗梁小夏的鼻息过活。
受伤前后她们之间突然转变的地位关系,令花尾觉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被花尾威胁的梁小夏不太高兴,手上握紧了匕首准备动作,可镜月比她更快一步。
梁小夏只觉面前一阵风过。眼中黑影一闪,黑发少女依然站在她身边,不过手中多了一条粗大的森蚺头颅,还连着小半截被活活捏断的蛇身,断口处完全是一片肉糜,滴滴答答地向下流血,未完全僵死的蛇轻轻抽动,蛇头正咬在镜月手背上。被他用手轻轻一拨,掉下来,留镜月手上两个不出血的洞。
从镜月身上蔓延出的杀气并不浓。如同一片散逸开的薄雾,却极好地锁定了对面的花尾和她的小宝贝们。
“我不喜欢蛇,叫它们滚。”
花尾前一刻还略有优越的脸色瞬间僵住。褪掉血色的脸惨白惨白,颇有不甘地瞪着镜月。花尾咬咬牙,嘶嘶声出口后,满巢的蛇蠕动着全从缝隙爬走了。
通过出口前,这些蛇都绕着镜月远远的。躲杀神一般惶恐。
什么时候,一个蛇人都能骑到耀精灵头上作威作福了?还想将小夏尔吓住,好以后操纵她?
耀精灵不受人威胁,花尾想要暗暗警告她们,却被镜月反警告一番,终于老实起来。
梁小夏变脸的速度却比镜月强。她感激于镜月的维护,悄悄拉过镜月的手,掌心只在他手背上握了片刻。镜月手上的蛇咬印就不见了,手背光洁如初。另一边却将镜月不动痕迹地朝她身后塞,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得一脸放松:
“花尾,银铛呢。不会是被你的小朋友们吞了吧?”
熟悉梁小夏的人,或者被她坑过的人都知道。一般时候,当这个年纪轻轻的女王陛下能笑得单边嘴角有个灿烂的小窝,看起来特别高兴的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个笑表明,对方被她记住了某些最好还是忘却的坏事情。
“出去探路了“,花尾看到梁小夏特意朝着她的笑容,恍惚了一下,”估计一会儿就回来。”
这一会儿,就是一个多小时。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花尾小心试探着问,脸对着梁小夏,眼神却不时飘向印遐。
刚才镜月警告的姿态已经让花尾足够明白,梁小夏和他是绑在一起的。任何想要冒犯梁小夏的人,也得做好同时得罪两个人的准备。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只要活过三个星期就好,不如选个方向随便走走。印遐呢,有想做的事情吗?”
“我跟着你。”镜月言简意赅。
在血腥城堡里活了十几年,老于世故的花尾更聪明地明白现实,也更能接受现实。威胁控制不成,还是占据主动先机变为盟友好。她清了清嗓子,打算从梁小夏入手:
“金血甲虫已经有了,我准备和银铛去找写雷花,你们要一起来吗?这样你们得到的金血甲虫也能做成药。”
花尾适当地提出一个缓和气氛的要求。
梁小夏却没立刻回答,她听着花尾的游说,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耳朵竖起颤了两下,从空间中带出日蚀瞬间跳下鸟巢,向森林里奔去。
顺着水流声跑不到百米,梁小夏停在一条几十米宽的绿河前,看着河对岸打斗的十几个身影,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每一个追银铛的人眼睛都赤红赤红的,一群人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紧咬着银铛穷追不舍,连续不停对着他的背影扔出箭矢和标枪,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矮人,别跑!交出你身上的东西,饶你不死!”
“信你老子就是白痴!”
银铛嗷嗷大喊着,掏出一柄板斧,回身一个悬抛,锋利的斧面削掉了一人半颗脑袋,喷出的大量血腥惹得森林深处潜伏的生物嗡嗡骚动。
“快点,宰了那个老顽固就撤!这里不能待了!”
一个暗精灵尾指放在嘴边弯曲,吹出个响哨,森林里呼啦降下个展翅的黑影,挡在银铛的前路上,对银铛的脸又抓又啄。
“死鸟!别碍事!”
一个黑暗法师召唤来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