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谁逮住了你?死亡还是爱情?
======================================================================================
梁小夏离开一身血腥的女战士,吃掉同伴的祭司,一路继续向前,开始遇到更多形体凝实,有一定意识的鬼魂。
这些鬼魂无一例外都有两个共同特点:思维和意识停留在死亡前的一刻或令本人无法释怀的一刻,以及,手上曾沾有一定程度的血腥。
如果杀戮之数是判断最终该去向何处的标准,梁小夏觉得自己更应该下地狱,而不是在这条看似没有尽头的路上不停消磨着前进。
更让她觉得难受的是,连续问过几百个灵魂后,她发现自己成了“疯子”里唯一的清醒者,而一般疯子中的清醒者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同样变成疯子,就是被其余疯子消灭掉。
这么一对比,也许下地狱还好些,地狱中的魔鬼虽然残忍嗜血,却好歹有脑子,能沟通,可以算作一种比较特殊的生物。
踏踏实实地沿着道路前进,梁小夏不再刻意去询问路边的鬼魂,只专心赶路。
当她不去刻意寻求信息的时候,信息却意外地抓住了她。
“喂——赶路的那个,等…一下…”
梁小夏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唤,意外地站住了脚。一个倒在路边的灵魂奄奄一息,肚子上开了个大洞,正伸出手向她求救。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正常交流的,梁小夏无论如何是不能放过,她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灵魂之石。掰开那个灵魂的嘴向里面塞。
吃下灵魂石后,受伤的灵魂变得凝实很多,肚子上的伤口很快消失。
“呼,好多了,谢谢你。“
这灵魂个子有些低,佝偻着身子,穿着一身法师最爱的长袍,兜帽下一大把白胡子,较圆的脸庞上全是皱纹,看起来睿智而和蔼。
“能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没什么大事。被狡诈的吸灵魔偷袭了一下而已,“老法师揉了揉胸口,”我叫沃尔奥尔。死了有大约几万年,还是几百万年…记不清了。
你呢,你叫什么?看你的样子,是新死不久吧?“
老法师的问话,颇有一种询问资历的奇怪味道。梁小夏琢磨一下,和几百万年前的死者相比,自己死掉的这几年的确可称得上“新死“,是就此变成了晚辈吗?
梁小夏和对方互通姓名后,又很好奇地问沃尔奥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才死不久的。
“很简单。只有新死的菜鸟们,还保留着用嘴吃东西的习惯。“
老法师说完后,又问梁小夏讨了一颗灵魂之石。手掌一握再张开,灵魂石就不见了。
“看到了没有,这才是最有效的吸收方式。我们是灵魂,是已经死掉的,不是还需要进食的活人…还有。像你这样,毫不犹豫地掏出珍惜的灵魂石。帮助一个路边不认识陌生人,也是新人才有的愚蠢行为。净化之路上的生存都是朝不保夕的,为了不最终消散,大多数人都‘聪明地’选择在得到灵魂石的第一刻将石头抓进手里直接吸收。“
老法师的话很刻薄,梁小夏被他称作“愚蠢的新人和菜鸟“,感觉闷闷的,又没法真的和一个老人去生气。
梁小夏无力抗辩,她只介绍自己的精灵身份,并未卸下头上的兜帽,沃尔奥尔也就不会知道她其实还算是品种很稀有的精灵。于是,老法师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了年轻的,只长年龄不长脑子的无知精灵,再说,她虽然付出灵魂石救了个不太感激自己的,对方也算是帮助了她。
而且,从本质上看,面前这位一把年纪的老头,还是很好心的。
老法师沃尔奥尔话里提点的味道很明显,梁小夏不会听不出来。短短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让她明白了四件事:
第一,清醒的灵魂绝不止一个,前面路上,能思考能交流的灵魂会更多,也会更危险。
第二,改变自己吸收灵魂石的方式,不能在习惯上表现得像个菜鸟,被轻易识破。
第三,不要随便救助倒在路边的陌生灵魂,得来的不一定有感激,说不定还有被反咬被钓鱼的危险。
第四,“愚蠢地“留下一些灵魂石,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轻易不能让别的灵魂知道自己有灵魂石。
梁小夏沉思几秒,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又很识相地给老法师追加了一小撮灵魂之石。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有这点好处,什么都不用多说,对方就明白你想要做什么。
在这点上,人类法师和矮人战士简直是两个极端,前者精于世故,一个眼神过去,就能将你的意图明白个通透,给你一个意会的笑容;后者心地纯善,必须大声将要求以最直白的,没有任何修饰语的短句子吼出来,甚至有时还需要重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沃尔奥尔显然也明白梁小夏是想要什么,便伴着梁小夏一起走接下来的路,随意地和她聊起天来。
“卡尔纳,你在这条道路上走了几年?“
沃尔奥尔保持着人类习惯,对梁小夏以姓氏称呼。
“嗯…快四个年头了吧。“
梁小夏据实回答。
“什么!四年?!“
梁小夏的回答显然是超出了老法师的意料,他胡子颤着,扭过头上上下下地将梁小夏打量一圈:
“走了四年啊,你一定是被投放在了相当远的地方…看你又瘦又弱的样子,没想到还杀了不少人…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