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心中的绿洲,思想的骆驼队是永远走不到的。
——《沙与沫》纪伯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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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括耀精灵耀精灵眼中,神座骑士都是崇高的。十二位拱卫在神身边的神座骑士,个个美丽优雅,身负绝技,她们长着更加简化的一双长耳,身形更加纤细优美。这样的杰作,不仅仅是荣幸地被月神亲手赐予的生命,她们永生的使命更是令耀精灵无不羡慕。
侍奉在神的座下,当神的臂膀和手掌,为神传播英勇智慧的光芒,只有神座骑士,才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和义务。
镜月知道,十二神座骑士其实很早就存在了,他的父亲霍利尔便和神座骑士夏西拉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还曾并肩讨伐过远古魔兽。但是与其他种族中,神座骑士是由最虔诚的信徒选拔出来的相比,精灵族的神座骑士,却是月神亲手做出的。
一滴悼亡的金色耀精灵血液,一股神力的杂糅,再加上一副石像身体,这就是构成神座骑士的全部。从某种意义上讲,神座骑士不过是被神力加持的,已经死亡的耀精灵石像,她们的出身若是没有月神的一股神力,其实还不如普通耀精灵高贵。
从父亲的记忆里得知这种秘辛,使得镜月从来没有对神座骑士表现出崇敬和崇拜的态度,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厌恶,充其量不过是毫不相关的冷漠罢了。
月神对镜月和十二位神座骑士下达的命令并不相同,十二位神座骑士面对的巨龙。都是飞翔在空中的敌人,镜月对付的亚龙人,则非常喜爱生活在地势险峻的山林之中。因此,他们也很少有在同一战场碰面的机会,彼此遇到,也只是会礼节性地点头,然后分开,从没有过深入交流。
所以,当镜月结束了百年战斗,看到十二位神座骑士联合挡在自己回家的路上时。便确定这十二位是专门在等他的。
“镜月,神要见你。”
…….
信仰,没有真正信仰过的人。是不会理解信仰为何物的。
神权和宗教,在无信者心中,不过是工具,是人们对不解事物推脱出的狡猾解释,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缰绳与枷锁。捆缚人性的本来面目。
他们只会觉得那是统治者阶层奴役普通民众的手段,通过教化愚弄百姓,运用宗教操纵人民,驯服臣民的野性与反抗之心,使得他们变得单纯,变得逆来顺受。变得乐知天命,更容易接受那些不平等的境遇。
耀精灵却从不是这一群人,他们是真正的信仰者。信仰月神的虔诚信徒。
春天,耀精灵会用精美的银器,收集最新鲜的花蜜,供在晨光之中;夏天,不论男女老幼。会齐齐穿上最正式最华美的衣服,举行严肃而盛大的祭典活动。然后在萤火虫飞舞的夜半唱起敬神的歌曲,跳起赞神的舞蹈;秋天,丰收之时,采摘的耀精灵会取出最甜美的果实,投入山林喂养隐居的麋鹿和独角兽(耀精灵认为月神偶尔会以这两种形态降落凡间);冬天,风雪降下时,大人会抱着孩子,讲一个个关于神的故事,哄着入眠。
远征的战士和归来的旅人,先去的地方一定是世界之树下的月之祭坛;母亲为孩子祈福时,一定会取用被月光照过的净瓶湖水点发;相恋的伴侣,也一定会在月光的见证中完成爱情的仪式。
有月光照到的地方,耀精灵就能感受到神赐下的力量,作战更加勇猛,思考更加迅速,行动更加灵敏。克制的食素,是神对精灵格外的恩赐与考验,他们也会因此获得比其他种族更加灵敏的元素感应与更悠长的寿命。命运之书的恩赐,也让耀精灵更深刻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信仰,对耀精灵来说,不是一句“你信不信神”的疑问,而是融入她们的生活中,融入她们骨血中,与耀精灵同生共死的东西。
镜月是信神的,他活在一个真正有神的世界中,他活在被信仰充足渗透的耀精灵族群中,在冥想中感受得到神对他的恩赐和照顾。
神…
饶是度过万年岁月,又在征战中被血洗地心坚如铁,镜月也因为神座骑士的话失神了很久,继而感觉到,自己开始像个小孩一样无法控制地激动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十二位神座骑士中,有多半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有些怜悯的。
下一刻,镜月就消失在了原地。
……
镜月睁开眼,只能看到一片柔和而不刺眼的月光,他发现自己悬浮高高的万米之上,脚下是缩小后依然显得壮阔而震撼的山河。绵延起伏的丘陵,分流奔腾的河道,成片翠绿的山林,还有上面一片片漂浮的,纯白干净的云彩。
这样特殊的景色,使第一次升空到如此高度的镜月感觉到非常新鲜。他抬起头,只见一轮巨大的满月横在眼前,月光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柔柔地托着他,让他舒服地站在空中。
皎白月色中,走出一只体态匀称高大的麋鹿,麋鹿头顶分叉的棕红色盘角,全身上下银白无杂,完美的毛色下隐约能够看到优美的肌理线条。它睁着一双黑色的,湿润的眼睛看着镜月向他走来,四只黑蹄踏在虚空之中缓步向前,发出“嘚嘚”地清脆响声。
那响声,每一下都踏进了人心里。
纯洁、美丽、一尘不染,又充满野性的麋鹿。
“镜月,我的孩子。”
无比温和的女声直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