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错误正是使他显得真正可爱的东西。
——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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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梁小夏单手捂住额头,昏昏沉沉地想爬起来。
熹微晨光从窗口钻入,天色灰蒙蒙的,远远的门外,还传来阵阵嬉闹的走调大合唱,还有杯盘相碰的声音——欢迎宴会还未结束。
梁小夏脑袋里一片钝麻,智慧之脑已然罢工,头像要裂成两半一样疼,她将手从厚被子里伸出来,冷不丁摸在身边一片紧绷又滚烫的肌肉上,吓得直抽冷气。
她“腾”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从脖颈向下蔓延一大片暧昧的红痕。她战战兢兢地揭开被单,发现从锁骨、胸口、腹部、甚至大腿内侧都分布着这些羞人的痕迹,直烧昏了头。
梁小夏手臂上缠着一圈绿叶银枝,软塌塌的,被梁小夏伸手触碰,毫无力气地抖了抖,又缩了回去。
小树宝宝也喝醉了。
梁小夏木着脸,一点一点挪动僵硬的脖子,发现旁边躺着的是闭眼沉眠的镜月后,才松了口气。
也对,有镜月在,酒后乱x这种天雷滚滚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不过,当看到镜月腮边一圈清晰的牙印,露出被单外的部分也是未着寸缕,脖子肩膀上同样布满了痕迹时,梁小夏果断想把自己埋了,自暴自弃地抓起被单。将脑袋又埋了进去。
又休息了不到半小时,再睁眼,梁小夏就看到镜月带着笑意,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
“醒了?”
镜月的瞳孔里流动着幽暗的异彩,唇间低沉的暖气有一股懒洋洋的餍足,吹在梁小夏耳边,沿着她的耳线流连。
梁小夏狠狠抖了一下,“小树爸爸,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都发生什么了?”
听到她的问题。镜月轻轻笑了一下,在她腮边吻了吻,清了一下嗓子准备开口。
这个笑。不太美妙啊……
梁小夏感觉到,镜月一定会说一些让她不愉快的东西。
“你先和长老们敬酒,然后又和遗弃长老对饮三杯,之后和北霞精灵、黑矮人又分别喝了五大杯矮人烈酒以后,走路就有点晃了…”
嗯。这点梁小夏还有印象,敬酒的人多,她后面的确喝得多,似乎是有那么两双手,打算把她拉起来。
到这里,梁小夏觉得自己还挺正常的。
镜月又在梁小夏耳尖上吻了吻。话锋一转:
“你冲出塔,拉着雷诺的袖子说要给他洗头,把他翘起来的鹰羽压下去。雷诺…被你倒了一头的精灵酒。然后你还用餐盘里的面包圈给雷诺头顶扎了个辫子,之后就直看着他傻笑…..”
“斯文来找你聊天,被你一把推倒在地,你扯着嗓子喊着要骑白马当王子,说完就要分开腿坐他身上。赫尔莎赶过来拉你,却被带倒了。你死死抱着她不松手,一边抱着还一边捏她的脸,说着‘我的大美人儿’‘我的公主妹妹’来亲一个,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就亲了下去。”
“后来不知怎么的,你又想起来要找洛基,说他骗了你,你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过那时候洛基也喝多了,倒在北霞精灵中间睡着了。你过去看了一眼,说这么睡会着凉,表情还挺怜悯的。我想,等洛基醒来就会发现,他身上盖着隔断大厅和餐厅的大理石屏风。“
梁小夏死死捂着脸,呕出一口老血,又默默咽了回去。
“我都那样了,你都没拉着我劝一下?“
白皙指缝之间,一双绿眼睛瞪着镜月。
镜月摸着自己脸上的牙印,笑得莫名:
“当然劝了,小夏尔很难劝呢,你不想让我抱回去,两个手扒着我的肩膀,一会儿叫我玉泉长老,一会儿叫我臭老头,用力在我脸上咬了一下,说有点皱纹才像话。
咬完我,你就开始扒我的衣服,非要让我把藏起来的老胡子赶紧拿出来,我不脱你就威胁要哭给我看,说你一哭镜月就心软了什么都答应你……“
被拖回房间之后,倒是不缠着他说玉泉长老了,只是会哼着走调的歌曲,精神力带着醉醺醺的味道,完全散逸出整个白弦塔。
内容赫然是“我是最英明神武雄霸天下邪魅酷帅的精灵女王大人“!
镜月哭笑不得。
当时趴在他身上的梁小夏皱着眉头,双颊通红,一边眼泪汪汪用鼻子拱他衣服,一边嗓音绵软说着醉话,还不停用手扯他腰带。镜月不是圣人,送到嘴边的抹茶薄荷小蛋糕哪有不吃的道理,三两下就折腾得梁小夏连脚趾头都带上了粉色。
当然,小夏尔的回应也足够热情,骑在他身上一边哼哼,一边亲他,背后一片银色藤蔓跟着它母亲一起在床上张牙舞爪。
然后…然后就不用再解释了。
梁小夏听完镜月讲述,整个身体都硬邦邦的,感觉自己经历了人生最灰暗的一分钟,一世英名覆水东流。
她没想到自己酒品那么差。
完、蛋、了。。。。。。
梁小夏醉酒的恶果,从宴会结束后的下午开始显现。
白弦塔顶层。
床上铺满了一条一条做工精美的正装长裙,都是镜月带回来的,为了参加明天正式举行的长老议会,梁小夏正发愁该找哪条来穿,头疼地倒在椅子里。
泥球敲了敲门,端着两杯果汁进来,看到镜月,看到他脸上牙印先是一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