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军攻入城内,正在宫门外与叛军厮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西陵王和秦重、幽王的耳朵里。
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到了。
他们知道宫变的消息瞒不住,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太子给知道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太子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聚集三万兵马。
秦重追问:“太子那三万兵马是怎么来的?”
“属下不知。”
秦重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把下属踹翻出去。
他就像是暴躁的狮子,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在屋内不停地来回踱步,焦躁地低吼。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把太子给宰了!”
他扭头冲西陵王抱怨。
“当初是你们说,太子不足为惧,只要斩断他和皇帝之间的父子情,将他赶出皇宫,他就不足为惧。
现在你看看,他都带着三万兵马打到宫门口了,你还敢说他不足为惧吗?!”
西陵王皱着眉没说话。
谢初雪忍不住为父王说话。
“当初说不用杀太子的人方无酒,是他说攻心为上,对付太子这样的人,只要击溃他的内心,就能让他彻底丧事斗志。”
他们按照方无酒提供的方案去实施,事实证明太子的确被击溃了,他方寸大乱,以为自己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跟皇帝大吵一架,还被皇帝赶出皇宫,软禁在了皇陵之中。
这些发展完美契合了方无酒的预测。
所以他们都以为计划成功了,太子已经成了个废物,不需要太过提防。
却没想到最后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秦重赤红着双眸怒道:“你们都是傻子吗?方无酒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万一方无酒是太子那边的人怎么办?”
西陵王沉声道:“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最好还是不要乱说。”
谢初雪却觉得秦重的话不无道理。
事实上她对方无酒的来历一直都持怀疑态度。
她不相信方无酒会无缘无故地帮助西陵王,这男人肯定是另有所图。
秦重冷笑:“依我看来,方无酒就是太子安排的眼线,他故意引诱你们按照他说的去做,让你们误以为太子已经废了,事实上,这不过是他们合起伙来演的一出戏,我们全都被他给骗了!”
他越说越激愤,身上的煞气也越发浓烈。
“方无酒人呢?让他滚出来,老子要杀了他这个奸细!”
西陵王:“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宫外三万大军给解决掉。”
秦重:“打战的事情交给我,但方无酒必须得死,这人就是个祸害,留着他后患无穷!”
西陵王知道秦重此人暴躁刚烈,杀性极大,对付这样的人只能顺着来。
眼下正是需要用到秦重的时候,西陵王为了稳住他,只得道。
“方无酒只是小事,我一直都有让人盯着他,若你非要他死,我这就下令让人除了他。”
秦重心里的火气这才稍稍平复了些。
“寻找皇帝的事情交给你们,我去对付太子小儿。”
西陵王将废太子诏书交给他。
“你把这个拿上,兴许能有用。”
如今宫变的事情已经传开,很快就会有大批的援军到来,且太子手中握着兵符,所有援兵都会听他号令,时间拖得越长,就叛军越不利。
此事必须要速战速决。
他们如今唯一能翻盘的办法,就是杀掉太子。
这样一来,敌方群龙无首,肯定会溃不成军。
而他们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虽说这样做会留下很大后患,但这已经是他们如今唯一的退路。
秦重亲临宫墙之上,将废太子诏书公之于众,声音雄浑有力,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这是皇帝亲,太子已经被废,洛清寒不再是太子,你们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一支利箭就从下方急射而来!
秦重脸色一变,侧身闪躲。
他躲开了箭矢,然而手中的废太子诏书却没能躲开,诏书被箭射中,破了个大洞。
秦重大怒,循着箭飞来的方向望去,正好对上太子向上方投来的视线。
洛清寒催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遍宫墙上下。
“废太子不仅要有父皇亲大臣共同商定、加盖印章才能生效,不知你的印章?”
秦重避重就轻地道:“这份诏书不仅是皇帝亲笔书写,上面还有皇帝亲自加盖的玉玺印章,你休想不认!
你因为对废太子之事心怀不满,从而假借救驾的名义,率领大军攻打皇宫,你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谋权篡位!
你说我们是乱臣贼子,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甘福一刀砍死面前的叛军,冲宫墙上吼道。
“放你娘的狗屁!那个诏书根本就是假的,皇上从没有有过废太子的意思,你休想在这里挑拨离间!”
秦重看到他的瞬间,脸色变了变。
这不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吗?
他不应该是在宫里的吗?怎么跑到太子的阵营里去了?
难道说,皇帝早就已经察觉到他们的计划,提前跟太子串通好了,故意设下陷阱引他们入套?
秦重的脸色越发阴鹜。
他索性不再废话,将废太子诏书往旁边一扔,夺过旁边弓箭手的弓箭。
拉弓搭箭,箭头对准太子所在的位置。
洛清寒却是不躲不闪。
箭离弦飞出,嗖的一下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