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静王是盛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骄阳郡主几次跟姐妹们聚会游玩,都听她们提到过静王的名号,这让骄阳郡主心里既骄傲,又有些忐忑。
静王那般优秀的人物,自然应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万一他被其他高门贵女给抢了去,那她可怎么办?
骄阳郡主今日结束跟姐妹们之间的聚会,坐着马车返回公主府,在经过静王府附近的时候,她忍不住让车夫停下马车。
她想去看看静王。
得知她的身份,门房不敢怠慢,赶紧通知管家。
管家无奈地道:“郡主来得不巧,我家王爷刚进宫去了,暂时不在府内。”
骄阳郡主只得失望而归。
静王洛延之此时正在长乐宫里,接受太皇太后的训斥。
太皇太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你让人撒播出去的?”
洛延之目光闪烁:“孙儿不懂您的意思,什么流言蜚语?”
太皇太后冷笑:“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再装傻,外面那些关于当今皇帝的皇位来路不正的传闻,是不是出自你的手?”
洛延之赶忙否认:“没有,孙儿可以指天发誓,那些传言跟孙儿没关系!”
太皇太后:“你别以为哀家看不出你的那点小心思,那块被人当成是祥瑞献给皇帝的琥珀是你安排的吧?还有朝中对于皇帝的不满,也都是你让人挑拨出来的吧?如今皇帝避不见人,你趁机结交权臣,拉拢世家,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想干什么!”
洛延之被说中心事,越发心虚,可面上却装作被冤枉的样子,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太皇太后:“你之前做的那些小动作,哀家都可以当做不知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父皇拖下水!”
洛延之想要辩解,却被太皇太后强行打断。
“哀家知道,你散播那些谣言,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并非正统。
且不说你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天真幼稚。
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有人信了你的话,那又如何?
你既非嫡子又非长子。
哪怕当今皇帝没资格继位,也还有身为皇长子的英王。
哪里能轮得到排行第五的你?!”
洛延之握紧拳头,心里不甘,英王是长子又如何,可他就是个蠢货草包,不配继承大统!
太皇太后严肃地警告道。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哀家管不着。
哀家只有一个要求,最后不准再提及你父皇的事情!
你父皇已经死了,死者为大。
你但凡还有一丁点儿为人子的孝心,就该让他好好安息。”
洛延之离开长乐宫的时候,外面的雪还未停,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落在他的头上和肩头。
小太监赶紧撑开伞,为他挡去雪花。
“地上湿滑,王爷请小心些。”
洛延之坐进车辇里,车辇朝着宫门行去。
打开车窗,看着外面那些高大巍峨的宫殿,看着它们逐渐离自己远去。
洛延之的手紧握成拳,不甘与愤恨的情绪在心里不断交织。
那块被当成祥瑞献给皇帝的琥珀,的确是出自他的手笔,他也的确是想趁此机会给皇帝身上抹黑,让皇帝在朝中和房间的声望变差。
但那些关于皇帝并非正统的传闻,却跟他没有关系。
他就算再傻也能知道,光凭几句似是而非的传言,根本不可能将洛清寒从皇位上拉下来,反而还可能将池水搅浑,让这件事无法收场。
他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太皇太后不相信他,坚定地认为那些传言就是他让人散播出去的,因此大为不满。
洛延之如今就算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这件事。
他暗暗磨牙,桃花眼中满是戾气。
“别让我抓住那个在背后搞鬼的家伙,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洛清寒一直在等凤阳郡那边的消息。
直到小年这一天,终于有驿使快马加鞭地冲入城门。
彼时风雪还在继续,朱雀大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马蹄从积雪上飞驰而过,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驿使在宫门口停下,已经被冻僵了的身体直接摔下马背,狠狠砸在雪地里。
守门的禁卫立即上前将他扶起来。
驿使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哆哆嗦嗦地说道。
“凤阳郡,急报!”
皇帝如今不在宫中,这封密函被直接送入内阁。
五位阁老拆开密函,看完信中的内容,齐齐变了脸色。
这封密函乃凤阳郡郡守亲笔所写,凤阳郡内遭逢大雪,风雪延绵一个月未停,许多房屋被冰雪压垮,不少百姓受伤。
好在天子早有预见,提前命人备好过冬物资,送到了凤阳郡。
有了充足的物资,凤阳郡郡守免去后顾之忧,第一时间下达救灾的指令,物资被发放到各县各地,再由当地县令组织人手,将受灾的百姓聚集起来,该治伤的治伤,该安抚的安抚。
如今凤阳郡内的灾情已经被控制住,损失也已经被降到最低。
凤阳郡内的百姓们感念天恩,激动不已,意欲将此事写成文章,刻上石碑,永传后世。
六位阁老面面相觑。
他们全都呆住了。
有人喃喃道:“凤阳郡真的受灾了。”
之前皇帝言及凤阳郡可能会受灾一事,朝中大臣全都表示不信,甚至在皇帝要让国库出钱给凤阳郡置办过冬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