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不是小事,不仅痨妃被抓,就连她的父母家人也都被抓进了大理寺。
此案是由城防营发现,交由京兆府核查,最后再转移到大理寺的。
经过这么一番着疼,痨妃可能通敌叛国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
原本白家是书香世家,名声很好,白浩成在读书人心目更是地位崇高,否则他也没资格教授太子。
可如今百姓们只要提起白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人通敌叛国,吃里扒外,太不是个东西!
很快,痨妃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被抓进了慎刑司。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那个暗探并非真正的辽国探子,他其实就只是个地痞无赖而已。
至于他的那个金镯,的确是出自烟雨宫。
据他招供,是痨妃想要栽赃陷害永安伯,所以给了他一笔钱和那个金镯。但因为他害怕永安伯报复,不敢真的去栽赃,便想带着钱财逃跑,没想到出城门时会被人抓住。
如此一来,通敌叛国的罪名就不成立了。
远在太庙里的太皇太后听闻此事,思忖良久,最后断定,这应该是贵妃暗中下的套。
因为痨妃知道了贵妃给皇帝下蛊的事情,贵妃怕事情败露,所以先下手为强,直接往痨妃身上泼了这么一盆脏水。
这下好了,痨妃彻底栽了,再也无法给贵妃造成威胁。
贵妃这一招可谓是一劳永逸,厉害啊!
十天后。
白浩成一家被放了出来,痨妃也被送回烟雨宫。
然而白家人的名声已经沾上了污点,想洗也洗不掉。
白浩成甚至都没脸去上朝,主动请求辞去身上的官职。
皇帝没有答应,而是将他派去国子监,担任奉旨一职。
前任国子监奉旨是景家的老爷子。
那位老爷子已经病故,如今整个景家都废了。
皇帝的这一调令,仿佛已经预示除了白家的未来。
白浩成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走路都有些蹒跚,上马车的时候,手脚已经完全没力气了,完全是好随从强行推上去的。
他刚回到家里,就病倒了。
皇帝派了太医去给他看病,太医回禀说是心疾。
说白了就是心里承受不住打击,自己把自己给急病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挺同情白浩成的,他这完全就是被自己那个蠢闺女给连累的。
要不是痨妃作死,白浩成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整个白家都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
白家的人觉得这一切都是拜痨妃所赐,不免对她生出了怨怼。
因为痨妃是白夫人所出,连带着白夫人也遭到了家里人的诸多指责。
白夫人心力交瘁,偷偷哭过好几回。
与此同时,烟雨宫里的痨妃也病倒了。
方无酒奉命来给痨妃治病。
他给痨妃诊完脉后,不疾不徐地说道。
“娘娘这是积郁成疾,须得好生调养。”
痨妃斜靠在软榻上,身上穿着杏白色的齐胸襦裙,头发披散着,脸上未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她听到太医的话,慢吞吞地重复了那四个字。
“积郁成疾?”
说完,她扯了下嘴角,笑容中充满讥讽之意。
方无酒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淡定地写好药方,交给旁边的一个嬷嬷,随即便背上医药箱离开烟雨宫。
烟雨宫内伺候的人全都被调走了,就连大宫女也不例外。
方无酒回头看了眼烟雨宫。
烟雨宫的大门紧闭,周围有禁卫把守,未经皇帝允许,里面的人不准出来,外面的人不准进去。
它就像是后宫中的一座孤岛,被彻底与世隔绝开来。
现在痨妃身边只有两个嬷嬷伺候。
那两个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深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们平日里就只负责伺候痨妃的日常起居,其余什么都不管,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也只当做自己瞎了。
很快,嬷嬷就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娘娘该喝药了。”
痨妃看向那碗汤药,蹙眉说道:“本宫不喝药。”
嬷嬷并未强求,只是将汤药放到桌上,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痨妃不相信方太医,不愿喝他开的药。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就算不喝药也没事。
……
敏婕妤来给贵妃请安的时候,不经意间提起了痨妃的事情。
“听闻痨妃这次是故意冲着永安伯而去的,可永安伯跟她无冤无仇,她干嘛要这么做?”
萧兮兮懒洋洋地道:“本宫也不知道,你要是好奇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她啊。”
敏婕妤无奈地道:“皇上已经下令,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准进入烟雨宫,更不准跟痨妃见面,妾身就算是想问她,也见不到她呀。”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
“妾身原本还以为皇上会重罚痨妃,没想到就只是让她待在烟雨宫里闭门思过,看来皇上对痨妃还是念旧情的。”
萧兮兮:“是啊,好歹也是跟了皇上那么多年的人。”
敏婕妤以为她会嫉妒,没想到她会这么淡定,心里很是诧异。
敏婕妤忍不住问道:“您不生气吗?”
萧兮兮宛若一个脑残粉,坚定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皇上那么英明神武,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明君,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决定,都肯定有他的理由,本宫只需要无条件支持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