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戈银色的瞳孔蓦地转深,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你,确定?”
马车在法斯特宅邸外停了下来。
亚戈立刻从马车上冲了下来,从几个警员守卫的门口冲了进去。
燃气灯的昏暗灯光下,整个大厅一片凌乱。
而在大厅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
穿着鸟笼形裙装的艾尔莎瞪大了眼睛,无神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鲜红的血液从她脖颈中淌出,浸透了地毯。
而看到这一幕,亚戈动作一顿。
红色的血?这是艾尔莎?
他心里冒出了疑惑,低下身来,凝视着“艾尔莎”的面容和伤口。
一柄匕首刺入了她的颈部,直到现在,还有鲜血向外流淌。
不过
亚戈抓起“艾尔莎”的左手,看着她白净的虎口,心中疑虑更甚。
她记得,在艾尔莎的左手的虎口是有一块浅色胎记的,虽然浅,但相较于艾尔莎的肤色来说,是相当明显的,所以她才会一直戴着蕾丝手套
手套也不见了。
而这时,提着提灯的嘉丽德跟了上来,来到他身后,出声道:
“法斯特”
“没事,我没事,老范克斯呢?他在哪?”
亚戈压了压嗓子,沉声道。
虽然这个死掉的女人和艾尔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亚戈也可以肯定,她不是艾尔莎。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保持着沉重的神态。
这时,另一个警员走了过来,出声道:
“法斯特先生,您雇佣的管家并不在,我们也在寻找他,以目前的迹象来看,是他杀死了”
“闭嘴。”
亚戈冷声道,满含冷意的声音,让警员惺惺地闭上了嘴,从大厅走了出去。
没有任何话语,亚戈沉默着从嘉丽德的手上接过提灯,绕过地面上杂乱的物品,走向了左侧的长廊。
法斯特家历代先祖的画像就那样挂在走廊上,但亚戈并没有心情欣赏,直接来到了晚餐室。
这举行正式晚餐时使用的房间,装修得最为豪华的房间中,也是空无一人。
眉头紧皱着,亚戈转过身,沿着长长的走廊返回,向着右侧的通道走去。
穿过长廊,进入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仆役大厅,亚戈直接来到了管家室之前,打开了作为老范克斯住所的房间。
没有人,房间里也是一片杂乱。
到底发生了什么?
握紧了拳头,亚戈走向了女管家室。
小贝蒂的房间里也是一片杂乱,被人翻过的模样。
小贝蒂和老范克斯也不见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嘉丽德和高根的注视下,他沿着斜上两侧的楼梯,走上了二层,推开了每一个房间。
但是,就和他预料的一样,没有人。
心中涌现出诸多疑惑的亚戈,脸色阴沉地上了三楼。
找遍所有房间之后,他回到了一楼。
嘉丽德和高根还是站在大厅,没有擅自在他家到处搜查。
心情复杂的亚戈,什么也都没说,默默地抱起“艾尔莎”的尸体,走出了门外。
嘉丽德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高根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周三,上午。
蔷薇教会墓园。
身着纯黑色的正装,亚戈安静地站在墓园的一角,凝视着黄褐色的墓土,一动不动。
远处,山德尔、弗里森等人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望着他。
望着那肃立在墓园中的亚戈,弗里森漠然出声道:
“注意一点,如果他有失控迹象”
“我知道,你可以走了。”山德尔暗灰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他,颜色不断地变深,“现在,滚。”
弗里森没有任何反驳,转身离开。
通过第三人称视角看着远处的事情,亚戈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恼。
艾尔莎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他知道,艾尔莎应该并没有死。
但问题就在于,艾尔莎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虽然知道死的不是艾尔莎,但是艾尔莎有没有危险,他也完全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但是,他又只能演得像是艾尔莎已经死了一样。
一早上起来,他用话术自我催眠,让自己相信艾尔莎死了,流露出悲痛的情绪,现在,话术的效果已经结束。
沉默是金,尽量保持沉默好了。
明知道艾尔莎没有死,他实在没法流露出真切的悲伤,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掩饰。
微风拂过,清冷的感觉笼罩着亚戈的身体。
半个小时后,其他人陆续离开了墓园,只留下了山德尔和保林兄妹两人。
沉寂的气氛中,保林兄妹两人走到了亚戈的身边。
平时嘻嘻哈哈的他,脸色也相当阴沉,看着亚戈,他叹了口气:
“你”
“我没事。”亚戈简单地回了一句。
如果对于其他人来说,两个月内死了两个亲人,的确应该挺悲伤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而且他还是知道事实的那个。
而对于他的缄默,保林也只是张了张口,脑海中浮现出的玩笑话也没有吐出,只是无声地与他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而爱琳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之后,认真地盯着他:
“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这位少女离开的步伐加快了些许。
“”亚戈突然有种骗人的愧疚感。
不,这责任应该由艾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