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几月的卡西亚,虽然天依旧亮着,但那潮湿空气带来的浓雾,让这里如以往一般阴暗。
索尔兹扯了扯了头上的钟形帽,就要跟着队伍把手里的提灯送到据点。
但也就是他在刚进入教堂没多久的时候,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手提着提灯的他,几乎是看到神像的瞬间,脑内就浮现出一道道思绪。
雾中圣殿有好几个派系。
而这几个派系的争端,也和神像有些关系。
一个派系认为,雾中之神的真容,他们是看不到的,因此,塑造神像,也不应该有清晰的面容,不该有确定的体型,甚至不该确定是人形。
另一个派系则持相反意见,认为雾中之神的姿容应该被信徒们知晓,信仰虔诚者能够窥见神明的真容。
还有派系认为更加激进,认为不应该设立神像。
而他,索尔兹,就是第二个,是神像派中的一员。
而此时此刻,提着提灯的他,在看到那神像的时候,心中却冒出了一个想法。
“那不是雾中之神。”
“神像也不是为雾中之神设立。”
“神像是容器,是收集信徒的信仰认知的道具。”
三句他似乎听到过,但还是让索尔兹极其骇然的思绪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愣愣地站定在教堂的门前,这些信息的浮现,让他崇敬的信仰之心,受到了冲击。
虽然,随着他一路靠近据点,他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他也隐约地、莫名地感觉到自己的信仰会受到冲击。
不过,这个时候,似乎是因为他愣愣的动作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身穿灰色教袍,兜帽垂下的教士看了他一眼。
索尔兹动作微微一顿,再次迈开步伐,向着教堂的左侧门走去。
但是,走到拐角处,他忽然步伐一转,换了个方向,走向了教堂的右侧门。
左侧门是通往据点,而右侧门,则是普通的神职人员们的居所,连通外界。
或许是因为恐惧,或许是因为不安,又或者是他想要搞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在一种“我知道我会这么做”的既视感中,他十分自然地迈步走向了右侧门,离开了教堂。
.......
以塞缪尔的姿态覆盖身形,亚戈远远地观察着这一切。
但看到索尔兹拿着提灯从教堂离开的时候,他也有些愕然。
他本来还想着应该怎么接触提灯,怎么在雾中圣殿的据点内找到提灯相关的记录。
但是现在......
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亚戈也没有多瞧,在索尔兹离开教堂之后,径直跟了上去,跟着对方来到似乎是对方居所的位置。
看了一眼周围清晰无比的各种建筑,亚戈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而随后不久,索尔兹就从那个房间中走出来,向着教堂的方向移动过去。
就这样?
亚戈不由得有些疑惑。
索尔兹为什么会把提灯带回来,他是在拿到提灯之前就知道提灯特殊?还是.....
那废墟里的提灯,就是他放在那里的?
亚戈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几个猜测。
不过,思索片刻,在确认索尔兹彻底离开之后,他四周看了看,利用稻草人的能力,让稻草人挤进房间之后使用怪盗的帽子戏法,交换了自己和稻草人的位置,进入房屋。
一个很普通的房子,两室一厅的住宅,屋子里甚至找不到任何与神秘侧相关的事物——又或者是亚戈没仔细看。
亚戈也没有仔细看的打算,他径直找到了像是摆放普通物品一般摆放在卧室书桌上的提灯,观察起来。
记忆中的一切事物拥有的能力,都是根据记忆主人的意识来呈现的。
就算没有其他资料,只要近距离观察提灯,也能够观察到一些记忆主人所认为的能力。
而就在他靠近提灯的时候,那破旧古朴的提灯之中,幽幽地传出一股波动,一股影响心灵的波动。
仿佛有人正循着这股波动,向着亚戈传递某种信息.......
影响心灵?
索尔兹认为,这个提灯拥有影响心灵的能力?
而且,对方认为提灯的影响,是由某个存在传递过来的?
立刻,亚戈就根据提灯的能力,联想到了索尔兹的想法。
抱着警惕,也抱着审视心理,亚戈观察着眼前的提灯,接受了这股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的、扰动他思绪的波动。
然后,一道道仿佛就是从他心底浮现的思绪涌现。
但是,亚戈真正的意志,是寄托在冥想牌之上的。
如果只说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能够涌现出的想法,就只有.....本能。
让一切归于沉寂。
准确地说,他现在的心灵,单以个体论,有三层。
最外层,也是第一层,是被他覆盖在身躯上的存在外衣,塞缪尔的思维。
但是,在正常情况下,在塞缪尔被亚戈作为存在外衣的形式被覆盖在亚戈身上的时候,他的思绪,是沉寂的,只会因为亚戈的思绪波动而产生波动,只会接受亚戈传递出的指令意识——
比如前进后退又或者使用能力之类的意识。
而第二层,是他的身体,他已经完全失控,处于旧日姿态下的身体。
他的身体,不断地涌现出各种保持沉寂,想要让生命,让一切概率之线归于寂静的本能思维,这种思维如波涛浪潮。
而第三层,是他寄宿于冥想牌之上的自我心灵,也是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