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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张秉忠的大军将边隘山三面围了起来，只空出陡峭的北坡。
只一波礌石滚木，攻山的一万流寇就死伤超过两成。
但，除了足够厚重，又有支脚的大盾之外，其余的盾牌无一不被掀翻，盾牌后的流寇便遭了秧，大片大片地被砸得稀烂。
半坡的流寇们惊恐万分，急忙蹲在地上，将各式各样的盾牌斜斜顶在身前。
防线上的关帝军纷纷将身前的石块或圆木往下推，一时间边隘山浓烟滚滚，轰轰作响，无数石头和圆木巨浪似的朝下方奔涌而去。
原本躲在墩台后面的四百虎豹营突然鱼贯而出，老黄还亲自牵着秦川那匹雪白骏马跑出来。
眼见流寇已经进入五十步距离，秦川便放声大喊。
“放礌石滚木，虎豹营准备，罗大牛、赵武、廖三枪准备随我冲阵！”
其他流寇倒是靠着厚重的木盾和不计死伤爬上半坡，有的开始往山上射箭，关帝军也开始陆续出现伤亡。
张秉忠的炮队几乎死伤殆尽，六门虎蹲炮已经废了。
他们只有一次开炮的机会，还没来得及调整角度，就被关帝军的火炮集火一波掀飞了。
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流寇终于在八十步外架起了三门虎蹲炮，其中一门没来得及开炮，就被一颗铁弹砸中，哐当当地带着几个流寇滚下山坡，另外两门则顺利地喷出了火舌，两颗铅弹毫无准头地砸在关帝军的防线附近。
没多久，边隘山三面山坡上就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和伤兵。
山上的枪炮声也一阵阵地响个不停。
在后面的老营人马的逼迫下，乱作一团的流寇们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
扛虎蹲炮和搬运弹药那些流寇被燧发枪集火，纵然有盾牌抵挡，仍有不少人倒了下去。
枪炮声很快便密集地响了起来，边隘山上腾起一片硝烟，山下就响起了一大片惨叫，再厚的木盾也挡不住火炮，滚烫的铁弹沿着山坡一路往下跳，碾出了一条条血路。
火枪手们则开始瞄准对方的炮手。
他的手下闻言，纷纷调转炮口，开始瞄准挤作一团的流寇。
山上，见有些流寇都挤在一起后，秦川当机立断，喊道：“虎蹲炮打那些密集的流寇，火枪手打对方的炮队，快。”
这该有一百二十步距离吧，明军的虎蹲炮超过一百步就没准头，也没多大威力了，姓秦的那些虎蹲炮为何还打得这么准，威力还如此之大？
姓秦的有火炮他是知道的，绵山逃回来那些人说过，但他没料到那些虎蹲炮竟打得这么远，还打这么准。
张秉忠气消了些，没往下骂，只收回视线，继续望着战场。
骂完了还冷冷瞟了一眼旁边的李彪风，后者急忙解释道：“八大王，小的在娄烦没见过姓秦的有如此威力的火炮，定然是他新近造出来的。”
张秉忠愈发恼怒，张口就是一顿怒骂。
“你们这帮驴球子，入你妈妈的毞！”
一时间流寇们对自家的虎蹲炮就像见了瘟神似的，纷纷避开，一团团地挤在一起，导致原本就很乱的阵型愈发混乱了。
但这就害苦了其他流寇，因为虎蹲炮到哪，山上的炮火就打到哪，而且极有准头。
听到他的话，那群流寇急急忙忙扛着虎蹲炮分散开，从不同方向往山坡上爬。
后面不远，张秉忠连声大吼道。
“你们他娘的不会散开吗？都散开，把火炮分散推进。”
这时，关帝军的虎蹲炮已经装填完毕，再次发出怒吼，被逼回来的流寇也再次被砸得东倒西歪，余下的人一哄而散，有的往前跑，有的往两侧跑，还有的跑回头没多远就被老营人马砍翻在地。
但没跑出多远，就被张秉忠的老营人马用刀子砍翻几个，又给生生逼了回来。
那群流寇顿时哭爹喊娘，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扭头就跑，有的还直接扔下了扛在肩膀的虎蹲炮。
轰然大响中，六颗实心铅弹呼啸着落入了扛虎蹲炮的一群流寇当中，砸碎几张大盾，将几个倒霉的流寇和两门虎蹲炮掀翻在地，然后沿着缓坡往下弹跳，硬生生趟开几条血路。
山脚下用石头做有距离标记，早在张秉忠大军抵达之前，秦川也让炮手试射过，定好了射击标尺，南坡这边的六门虎蹲炮早已瞄好了射击位置，等对方的炮队扛着虎蹲炮进入预定的射击位置时，六门虎蹲炮便同时开炮。
张秉忠的虎蹲炮是从明军那缴获的，有效射程比秦川的虎蹲炮差上许多，得搬到八十步左右的距离才能开炮。
李彪风也没上来，只定定盯着秦川。
张秉忠和他的老营人马没上来，吆喝着在后面压阵。
敌人人数太多，己方又是孤守一座山岭，紧张是难免的。
秦川在防线来回走动，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不是还拍了拍几个紧张的关帝军的肩膀。
“稳住，火枪手等对方进了一百步再开枪，所有虎蹲炮瞄准扛火炮的敌人，礌石滚木等对方上到五十步内再扔，扔一波过后开始投枪，注意躲避对方投石车，虎豹营准备好突击。”
大约一万人左右，黑压压地布满了边隘山山脚。
这时，张秉忠忽然抽出刀子，朝后面喊了几声，那些流寇便在一群老营人马的催促下，扛着几门虎蹲炮，顶着厚厚的大盾，乱糟糟地朝边隘山涌来。
紧接着，第六轮的时候又垮了一架。
投射第四轮的时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