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要上场了。”
秦川嘴角含笑,自言自语,然后快步下楼,跨上战马单骑冲出大门。
孟家庄上上下下正紧张不已,忽见秦大管事单骑出庄,不由惊叹纷纷,这秦大管事真真是个不凡人物,一个人就敢出去面对好几千兵马。
那三路人马正想派人去跟对方交涉,见孟家庄冲出来一人之后,便纷纷望来。
不少人都认出来了,敢单骑出庄的,正是姓秦那狗娘养的。
三千轻骑离孟家庄最近,不过百来步而已,那人眨眼就到了张可望二三十步之外。
张可望嘴里啧啧赞了几声,饶有兴趣地望着来者,张定国那张满是稚气的脸上,则尽是疑惑,也仔细打量着来者。
到了二十步开外,秦川勒住马缰,脸上有些难以置信。
在门楼上,他远远地就发现这支骑兵的领军将领很年轻,走近一看,这也年轻得太过分了吧。
领头那个,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旁边那个……完全就是十三四岁的小屁孩。
他知道,这支骑兵是八大王张秉忠的,难道张秉忠的手下都长了张娃娃脸,特别显年轻,还特别矮小吗?
这不合理啊。
“你是何人?”
正疑惑间,领头那少年扬起下巴,故作老成地问道。
秦川忍着别扭,朝少年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姓秦明川,请问阁下可是八大王麾下好汉?”
少年下巴扬得更高了:“没错,小爷我叫张可望,八大王乃是我义父,他是我义弟张定国。”
秦川恍然大悟,又拱了拱手:“原来两位是八大王义子,幸会幸会,果然虎父无犬……”
说到这,秦川的声音突然哑了。
因为,他这才反应过来,张可望和张定国不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孙可望和李定国吗?
这两人从小就被张秉忠收为义子,改姓张,张秉忠死后才改回原来的姓氏,清兵入关后率军入云贵一带继续抗清,并双双称王。
后来李定国想联合南明共同抗清,孙可望却只想在云贵称王,但李定国军功显赫,在军中威望极高,孙可望迫于无奈才同意联明。
正因心生间隙和忌惮李定国的军功,孙可望想杀李,又因走漏消息而失败,两人最终分崩离析,孙可望占据贵州,李定国则出走云南,并迎请南明永厉帝进云南。
这两人打仗都是猛人,尤其李定国,此人可算得上忠勇无双的名将,曾收复被清军占领的多个州县,逼得满清恭顺王孔有德先杀妻女再自杀,满清对大明战死的最高将领敬谨亲王尼堪,就是被他亲手阵斩的。
秦川没想到,能在这亲眼见到李定国和孙可望。
而这两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个是意气风发锐气逼人的少年,另一个则是满脸稚气,看起来一捏就死的小娃娃。
而且还是他的敌人。
“少拍马屁,快把孟家庄交出来吧,小爷我可免你一死,如若不然……哼!”
秦川正愣神的时候,张可望便冷哼着说道。
“咳。”秦川回过身,和蔼地笑了笑,“两位少将军,秦某对八大王和两位的威名早有耳闻,对八大王也是仰慕已久,早就想投效大王了,如今前来,为的正是此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张可望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头。
“少将军且看。”
秦川又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另外两帮人马,说道:“那伙人领头的叫巴山虎,他曾杀我许多兄弟,抢我孟家庄粮食,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至于另外那伙人,领头的有个叫李彪风,还有个叫通天柱,这两个……秦某曾经在洪洞九箕山落草立寨,那李彪风就是我麾下二当家,但他与通天柱联手,里应外合占了我的寨子,杀了我几百兄弟,这仇若是不报,秦某死都不瞑目!”
“只要少将军帮秦某杀了那几人,秦某定当将孟家庄和数千钱粮拱手奉上。”
张可望眉头一皱:“你还敢与小爷谈条件?”
张定国则稚气冷笑道:“大哥,他是在挑拨离间,想让我等跟那两伙人厮杀起来,他好从中渔利。”
秦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两个小娃娃,一点都不笨啊。
看来,得赶紧溜了,万一这俩娃突然翻脸,他可就危险了。
秦川朝那俩娃和蔼地笑了笑,又突然朝任亮郭彦,王刚豹五的方向大喊:“李彪风,通天柱,巴山虎,你们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听好了,八大王两位义子是我兄弟,两位少将军会替老子取你们狗命的,你们就等着吧。”
还没喊完,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调转马头,往孟家庄疾驰而去。
张可望和张定国始终还是少年,机灵是够机灵了,但经验尚不足,初听到他这番话时,都楞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姓秦的已经跑出数十步,再追去已是来不及了,弯弓搭箭恐怕也迟了。
张可望气得牙痒痒:“给小爷攻进孟家庄,生撕了那狗贼!”
“不可。”张定国急忙拦住他。
“大哥,我们远道而来,既人困马乏,又没有任何攻城器械,连大盾都没几张,贸然攻上去的话,恐怕只会损失惨重啊。”
张可望定了定神,稍微恢复了理智,也觉得冒然攻庄有些不妥,于是大手一挥,道:“原地结阵,埋锅造饭掏水喂马,休整一个时辰,再到娄烦找些木材打造攻城器械。”
他那三千骑兵纷纷下马,去打水的打水,刨灶的刨灶,还有好几百人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