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间,一座城中之城的内城,已经在望。
跟在身边的黄中宗一阵得意,果然被他说中了,城主府的广场前空无一人,城门紧闭,不算高的城防墙上,站了一圈身形笔直的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黄中宗低声道:“李帅请看,如此行事,已然坐实。那些人正是北荒核心内族人,他们燕尾一般的标志,也正是北荒的族徽。”
“走开。”李少阳一脚把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踢飞掉,走前两步全场传音道:“本将李少阳,受嫣然相爷委派,护送内台朱丽丽进驻北荒,巡查大无双国库,北荒飞云速来迎接,倘若耽误了正事,别怪本将心狠手辣。”
内中当即就有一股醇厚的灵力,凝化为声线,传音整北荒城道:“李大人驾临,却无奈,本台不能来迎接了。”
李少阳哈哈大笑道:“些许礼节不提也罢,你开放内城,迎接内台大人进驻,则一切好说。”
北荒飞云的声音传来道:“不能!本台和其族人,不希望内台大人入驻,也就不会来迎接。”
李少阳大声道:“这么说来,你北荒飞云已不视自己为无双之臣,要公然自立,对抗大无双?”
北荒飞云并不否认的道:“事实已到了这一步,我说不是叛逆也算不得数。如今主动权和决定权在李大人手里,北荒族人何去何从,由李大人说了算。传闻李大人手段果敢,杀伐决断,如今怎么这多话呢?”
李少阳微微一愣,随即道:“你既敢承认死罪,为何不敢束手就擒?”
“束手?”北荒飞云的声音传来,道:“北荒一族视死如归,何来束手一说?狗急还会跳墙,狼死前还会反口。此中道理,李大人身经百战自是最懂。试问,已经被我吞进去的东西,如何让我吐出来?李大人不是带来了朱丽丽吗,你们要我族血脉,来拿就行,何必强迫我北荒飞云做不愿意做的事?”
“大胆北荒飞云,既然你已经承认叛逆,且能不知道下场!”黄中宗喝道:“如今北荒戒严,龙卫大营压阵,里外三层,只等一声令下就是灭族下场,还想顽抗?”
“黄中宗你这条摇头摆尾的狗,也配和本台对话?”北荒飞云的声音传来道:“李少阳是头狼的话,你连土狗都不算。本台已经说了,北荒族人的命在这里,要我们自己献出不可能,你们敢要,就来拿。”
“你……”黄中宗被骂做狗也不如,险些把嘴巴气歪,恶狠狠地来回走两步道:“此贼执迷不悟,大帅无须犹豫,即刻绞杀叛逆,整肃国策。”
李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负着手来回走两步。
沉思,如今的形式看来,的确是北荒一族大势去了,他北荒飞云自己心里清楚,要说他干净,估计他自己也不信,既然不干净,只要龙卫营压阵,朱丽丽驾到,就是抄家下场。
这种软对抗形式,真被黄中宗说中了。
“北荒飞云清楚在做些什么,他就等着道爷我扬刀立威。”李少阳喃喃道:“可这把刀,真能扬起来吗?”
听闻李少阳自言自语,身边的人不禁面面相视,往日杀伐决断的人,怎么今天会一反常态呢?
此时,内城的城楼上,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始终注视背负着手站立广场上的李少阳。
李少阳寻着气息看去,只见一个绝美的女子,身着有北荒标志的戎装,身形笔直,站立的城楼之上。
和李少阳目光相接的时候,那个女子冷冷一瞪,随即偏开了目光,看向了别处。
李少阳抬手一指问:“那个女子何人?”
黄中宗顺着看去,低声道:“回大帅话,此女名叫北荒幽姬,是北荒飞云的胞妹。理论上她该是继承北荒家督的人,只是后来的这些年,北荒一族越发嚣张,摈弃了大无双女人当家的传统,由北荒飞云上位。这明显是预示着,不把长空王族放在眼内。”
李少阳道:“这只是个习俗,并非强制,此点上说得过头了。”
“是,大帅英明。”尽管碰了一壁,黄中宗照样一副超级马屁精的样子。
李少阳传音道:“北荒幽姬,你兄长不见我,软对抗,你可愿意代表你族来见本将,有话询问。”
北荒幽姬换了个位置,来另一边,这样距离近一些,冷冷道:“北荒族人视死如归,你要杀就杀,休想迷惑我。”
李少阳愕然道:“本将做过恶霸坑过爹,也血腥过,可我什么时候蛊惑人心了?”
北荒幽姬冷冷道:“你现在不就在蛊惑我吗?事到如今,怎还有转圜,你李少阳一向心狠手辣,也正好有机会,借着这个借口给长空一族排斥异己,清洗外族,何必婆婆妈妈,如此的惺惺作态?”
“你……”李少阳险些被嘴巴气歪了,遇到此种不怕死,还偏要嘴巴硬,咬文嚼字气人,还真是抓狂了些。
黄中宗仿佛个小喇叭似的喝道:“大胆北荒幽姬,口出狂言,你族所犯已是死罪,李帅专门给予机会,想造就你,你却执迷不悟,不和他们划清界限,要顽抗到底吗?”
北荒幽姬不屑一顾的样子道:“何必你说。李少阳专门找我说话,我知道是在蛊惑我。我怎是怕死之人,我虽然不太懂事,却不会受你们离间我族人的诡计。”
李少阳不怀好意地瞅着黄中宗道:“你给我闭嘴?本将什么时候说要造就北荒幽姬了?我什么时候让她和族人划清界限了?”
“呃,这个……”黄中宗一阵泄气,又拍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