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芬见这女人就觉得面熟,虽然这张脸很年轻,可是在若干年后在电视上的苍老脸上,还是隐隐能看出她的模样。
认出对方就是那个害董红生命的人,高秀芬浑身冰冷,如大冬天被人从头泼了冷水,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董红给高秀芬介绍了半响,见她直勾勾盯着张丽艳看,忍不住和张丽艳笑,“张姐别多想,秀芬从农村来的,一直在厂子里呆着,也没有出来走,你烫着头发又穿的这么美,她是惊艳到了。”
张丽艳笑的时候,双眸生媚,“一把年纪了,还美什么美,到是你这几日怎么不去家里了?我家那口子还和我念叨着是不是把你得罪了,让你连家门都不上了。”
“这些日子我妈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里照顾她了,也没有空出来,等过几天的。”董红提起母亲,心有忧色,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母亲拉着不让她去朋友家,甚至让她取钱的时候直接厂子,中途哪里也不许去。
弄的神经兮兮的,董红不想让母亲担心,这才应下,也照着做了。
张丽艳听了担心道,“阿姨病了没去医院看看?我医院有认识的人,明天联系一下,你带阿姨快去看看,生病哪有拖着的。”
“没事了,就是小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董红自是不能应。
张丽艳听了这才点头,“那行,你这是出来办公的吧,我也不耽误你,你们快回去吧。”
董红又客套了几句,这才拉着呆滞的高秀芬往前走,高秀芬其实在听到董红提起她时就已经回过神来了,只是她不想开口,一直在暗下里观察着张丽艳。
董红见她格外的沉默,心下奇怪,“秀芬,怎么了?”
刚才当着张丽艳的面说秀芬是被惊艳到了,也是她随口找的借口,可她知道真相不是那个。
高秀芬脑子一直在转,要怎么编个谎让董红防备对方,只是时间太紧迫,董红又一直在问她,她头疼的揉揉头,“董姐,我就是觉得这人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董红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你可想多了,你又没有去过南方,他们夫妻是南方过来做生意的,你又刚来城里,哪能见过他们。”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在哪里见过,这个我可以肯定。”高秀芬眸子一转,来了主意,“咦,我想起来了,我是真的没见过,不过是听说过。”
董红被她闹的哭笑不得,“噢,那听说过什么?”
“也不是听说他们,只是这个张丽艳和我听的故事里的人打扮一样洋气。”高秀芬看董红笑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就是那次我在火车上听说的啊,我和石大娘还有董阿姨说了,董阿姨没有和你说吗?”
“说什么?”董红是真不知道。
那天是把董母吓到了,只是董母又怕吓到女儿,毕竟这事也不是总能发生,所以只叮嘱女儿不要取钱的途中去办别的事。
高秀芬愣了一下,心下苦笑,原来董阿姨没有说啊,不过也好,要真说了,今天她说就没有说服力了,高秀芬又把自己听说的故事学了一下,然后道,“当时大家都不相信,那男的还拿了张报纸出来,报纸上女人打扮的模样和刚刚的张丽艳一样,都很时尚潮流。”
董红听了半天,恍然大悟,笑了,“难怪我妈这几天不对呢,原来是听你说了这事啊,不过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再说那样的人怎么能和张姐一样,这话当我面说说就行了,以后别乱说,万一有认识的传到张姐耳里不好。”
说到这,董红问她,“你还没有说你找我什么事呢,都找到邮局来了。”
“是石大娘让我来的。”高秀芬和她聊了几句,还挺谈得来,干脆就都说了,董红听了之后冷冷一笑,“她看不起我,我还看不上她儿子呢,等回去我就告诉她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进他们石家的门。”
高秀芬笑了。
董红问她,“你笑什么?”
“你们俩家住一个房,那门不也是石家的?”
董红笑了,“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说?赶情平时老实都是装出来的。”
不得不说,董红这时也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来,能遇到一个谈得来又对感觉的朋友不容易。
特别是她性子冷,平时在厂子里也没有来生的人,都是独来独往,到没想到这个一惯沉默的高秀芬说起话来让人忍不住亲近。
“老不老实的,还是要活的自在才好。”高秀芬望着厂子已经到了,才停下来,“我还有事,就送你到这了,不过我说的事你也别不放在心上,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那个张姐是好人,可你只见过她们夫妻俩,那他们夫妻与别人熟悉吗?有谈得来的朋友吗?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董红知道她是好心,也没有怪她那样揣测自己的朋友,“天都要黑了,你还要干啥去?”
“晚上我不回去了。”高秀芬摆摆手,“明天在说。”
董红见人走了,这才转身回厂子。
高秀芬是好人做到底,今天撞到那个张丽艳,董红又不相信,她只能亲自去打听一下,就不相信发现不了线索。
只是高秀芬走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她并没有和董红问过张丽艳住在哪,总不能盲目的四下里找,只能先回故里那边。
这时胡同里还没有关门,高秀芬不急着进故里,而是把附近的几家店都转了转,挨着故时的是一家理发店,理发的是个中年女人,抬眼看到高秀芬,她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