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跃起的刹那,就有数杆长刀戳来,扬州军的反应之快,力道之猛,亦是让人动容。
数杆长刀瞬间罩住赵云左右,赵云已陷绝境!
赵云空中低吼一声,身形急躲,避开刺来的利刃,手一探,竟电闪般抓住三尖两刃刀的长柄。那兵刃被抓的扬州军一怔,爆喝声中,双臂一振,就要将赵云甩落马下,赵云遽然怒喝,直如天雷滚滚,那扬州军乍闻呼喝,又见到森然如电的双眼,不由心头剧颤,赵云早就顺势而至,空中长枪轻刺,已斜斜没入那个扬州军的咽喉之中。
扬州军周身铁甲,但毕竟不是铁人,赵云光电火闪之中,已从扬州军弱处出枪,刺杀了一人。那人虽死,赵云一颗心却沉了下去,原来那人躯干竟用滕索连同青甲长刃连成一体,那人虽死,却不落马,绑在一起的冲击之力仍可杀人。
青甲骑兵之犀利难缠,竟至如斯!
此刻刀枪如林,马势狂飙,赵云急切之下,不及多想,轻舒猿臂,已扯住那死人身上的藤索,附在那人身后。
这时数刀刺来,赵云身子一缩,躲在死人身侧,只听到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那数把利刃尽数的刺在已死那人身上,火光四溅。
那死人身上铠甲极厚,利刃竟然无法透体而出,赵云依仗这点,竟然躲过犀利的攻击。
赵云不甘束手,大喝一声,长枪横出,抽在一人身躯之上。
喀嚓声响,那人猝不及防,虽有厚甲护体,竟被赵云一枪抽的筋断骨折,鲜血狂喷,上半身软软垂了下去。
赵云虽抽死那人,但长枪亦被震荡,隐隐有些散架断裂的迹象,心中骇然对手的甲胄厚重,可周围扬州军见状,更是脸色巨变,心中狂跳,只是在想,此人是谁,怎地这般勇猛?
本来这些骑兵素不轻出,只想着危急之时铁骑所到之处,所向披靡。这次扬州军前来绞杀徐州军,本以为如割草般轻易,不想赵云竟敢孤身对敌!
扬州军纵横西北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种对手。
这时又是一声闷哼传出,如潮铁骑中,又有一人被赵云所杀。赵云劈手夺过一柄三尖两刃刀,奋力掷出,又从一人的侧颈刺入,刺杀了一人。
青甲骑兵表面上无坚不摧,但赵云混入了中间,却让青甲骑兵有种无从发力的感觉。这种情形,扬州军从未遇到,一时间难以应对。
平原苍茫,铁骑若狼,而赵云,不是群狼中的羊,而更像是饿狼中的猛虎。
扬州军已出离了愤怒,他们从未想到,有人就在他们的军阵中,杀了他们的三个人!他们虽能摧朽拉枯般击杀前方的徐州军,却杀不了附骨之疽般的赵云……
这种局面,从未有过!
前方一声断喝,青甲骑兵的领军之人铁盔铁面,满是震怒。他乃是纪灵的族弟,暗中训练这些骑兵已有多年,此时心中傲气升起,已决定先杀赵云,再除徐州军!
号令一发,如潮的青甲骑兵竟奇异般停了下来。
百来徐州军难以置信,却不能不信,赵云竟然以一己之力,让扬州军停了下来!
赵云却感觉到周边难言的冷意。他已深陷重围,铁甲重重,已将他团团围住,此刻的他所受的压力,甚至超过刚才。
青甲骑兵由动化静、由静转动不过是刹那之间,但全部的杀气,已转移到赵云的身上。前面的战马倏然而止,已如铁墙般拦在赵云的身前,后面的战马来势不停,已如惊涛般的向赵云拍来。
长刀胜雪,将赵云夹在中间,赵云进亦死,退亦死!
赵云遍体生津,斗志更盛,怒吼声中,赵云再次腾空,青甲骑兵却早料到赵云的招数,只听刷的声响,前方三尖两刃刀斜斜竖起,已在赵云身前形成面刀墙!
扬州军显然吸取方才赵云杀入阵中的教训,再不敢轻视赵云,十数柄三尖两刃刀犬牙交错,互为攻守,让赵云不能故技重施。
赵云倏然而落,竟然钻到马腹之下,不见了踪影。
扬州军又是一怔,不想赵云变化之快,匪夷所思。众人怒喝连连,催马践踏、长刃连戳,但赵云在扬州军马腹下如狸猫般轻巧闪动,扬州军虽众,但仍伤不了赵云分毫。
这时后排扬州军已至,众人蓦然失去了赵云的行踪,阵中多少有了些骚乱。
赵云仗着无双的身手,腾挪之中,勉强保命,可知道众军若聚,他终究还是无以为继。这时一杆长刀戳来,赵云霍然出手,已抓住了刀柄。
众军发现赵云的行踪,又有数柄长刃刺来,赵云长啸一声,全力扯动,扬州军、刀、鞍相连,人马一体,这才能人死刀不坠,继续杀伤对手,要想夺下对手的兵刃,势比登天还难!
赵云已知这点,可手无寸铁,全力之下,只听咕咚大响,竟将那青甲骑兵连人带马拖倒在地!
扬州军见状大呼,呼声中满是难以置信。
赵云已见那三尖两刃刀末端竟有环扣,套在那青甲骑兵的手臂上,在马匹倒地那一刻,赵云伸手一拉,已硬生生的扯断那人的膀臂,取下三尖两刃刀,就地一滚,又到了对面马儿的身下。
嗤的一声响,一刀几乎擦着赵云的头皮而过,划在他的发带之上。
“铛”得一声,赵云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被那人携马力的一刀劈飞,劲风鼓动,赵云披头散发,回头望到一双如死鱼般的眼。赵云顾不得再望,只记得那人依稀是扬州军领军之人。
赵云矮身急穿,对面那人立的马儿纷纷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