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渠成算是被她这一出又一出的“浪头”打得晕头转向了,一时紧一时松,乍听她将不定期的数日变成了一日,他生怕她反悔似的,连声道:“那好……一日、一日便一日吧,明日你且莫失约!”
陈白起失笑道:“蔺大人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焕仙家在哪儿蔺大人是知道的,焕仙倒不置于为了这么一块玉而举家迁逃吧?”
蔺渠成却没心情开玩笑,他郑重道:“老夫不知你是何目的要借玉,但陈焕仙,你莫要欺骗老夫!”
陈白起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浑浊又充满血丝的眼睛,内含青色,似刻着一圈一圈的年轮,既老迈却又包含世间刀斧加身的经历。
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老儿,不过是人便有弱点,而陈白起正好蛇捏七寸。
“说话算话。”陈白起道。
离开蔺府,魏腌双手捧着用木盒装好的玉山雕,走边走问陈白起:“这东西瞧着便有些古怪,你真打算拿回府上?”
他伸手掂了掂,这玉山雕不轻,少说也有二十来斤重量吧,托在手臂上沉澱澱地,好在魏腌气力大,倒也没派车来送。
陈白起闻言看他,她好似不曾与他详细讲过这玉山雕的事情吧,那他又为何会觉得这东西瞧着古怪呢?
是随便猜的,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碰着什么事情了?
“方才是什么情况,你与蔺渠成怎么争执起来了?”陈白起看着前面的街道,悠哉问。
一听陈白起问起这事,魏腌便气不打一处来,一脸愤愤不平地向她讲述了一下之前发生的情形。
与陈白起分开后,典门便带着魏腌去厅堂等候,没等多一会儿,蔺渠成便一脸神色颓靡、精神不振地过来了,他双手费力捧着一个玉山雕,脸色不是很好地与他打了招呼。
魏腌与他扯话讲,却发现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时不时地瞥向放于桌案上的玉山雕,好似一眼不瞧见它便会消失似的。
魏腌看着这情况便觉得奇怪,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却见蔺渠成有些不耐烦地摆手让他离开,然后他又回到案台,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山雕,双眼虽疲惫黑沉,但眼神却发亮,跟中了邪似的,他一直抚摸着玉山雕一面喃喃自语。
说到这,魏腌打了个冷颤。
他看情况不对劲,便打算将那玉山雕抢过来瞧个仔细,却见蔺渠成跟护什么似的一下爆发起来,与他激烈争吵了起来。
听到这,陈白起沉吟了一下,便叹了一声:“其实这事我还没来得及与你详说,其实这玉山雕有问题。”
魏腌一愣:“什么问题?”
陈白起挑眉,道:“回府再说吧。”
——
回到府上,陈白起便让魏腌与她一道来到书房,将玉山雕放在案几上后,她倒没着急打开盒子,反而与魏腌讲起来玉山雕的可疑之处。
魏腌听完久久不能平静,他着急道:“那你将这东西带回府上,那岂不麻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什么血什么虎的?”魏腌没听懂,他挠了下脑袋,皱起眉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白起刚要回话,便听到叮——系统提示音。
系统:支线任务——月下飞蝶(一),你料定夜里会有情况,便打算夜不入寐,等候来访者,接受拒绝?
有访者?
来者是善是恶?
陈白起话转一个弯,便道:“今夜得劳你守在我书房门外,若有任何动静即刻通知我。”
“怎么了?”魏腌问。
陈白起道:“心觉不安,或许不一定有事,以防万一。”
魏腌点头,道:“这事包俺身上,可还需要人手,俺即刻调动一支队伍埋伏于你府内四周?”
陈白起脸上露了丝微笑:“那倒不必,好了,你赶路辛苦了,先去歇息吧,到时候我唤人叫你过来。”
“那记得随时叫俺啊。”
——
重返入书房,陈白起看向案几上摆放的盒子,信步走近,然后弯腰揭开了盒盖。
系统:警告!检测为危险物品!
陈白起对警告充耳不闻,待盒盖揭开之后,玉山雕便完整地呈现在了陈白起的面前。
她的眸光瞬间深沉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