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心惊道:“是是是,这件事确实重要,我马上写一封书信,你们持这封书信却找我妈,现在她一定担心死我了。”
张十七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写信,我连夜出发。”
田可心道:“为什么不能让我陪你一起去找?”
张十七摇头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算是犯人,我是主审,如果我们这样一起行动,我要做事就会被动,由我带着兵马司的人一同上门,那就算是公干了,锦衣卫的人不会怀疑。”
田可心赞道:“弟弟你果然心思缜密,行吧,我都听你的安排。”
事情很是顺利,持着田可心的书信,张十七带着一小队东城兵马司的士兵,很快找到了田氏,在经过一番解释之后,又把田氏带到了他的小院里,现在小院里的住处不足,只好让田家母女住了一屋,而王嫱则跟盛云遥住了一屋。
第二天一早,张十七先带着沐无敌和王嫱回到司内,然后根据前一日的计划开始有条不紊的推进各项安排。
除此以后,他又给了沐无敌一个特别任务,跟邻居家谈一谈,以略高于市价的价格把邻居家的屋子和院子买下来,现在人口越来越多,原来的房子显然不能满足所需,而且田氏一家住在自己家里也不方便,住在隔壁是最好的安排。
安排好这些以后,他快马加鞭,直接去了镇抚司找蒋瓛,要让田可心真正变白,关键点还是在蒋瓛身上。
到了镇抚司衙门,跟门口的校卫一通报,校卫居然回复他道:“蒋大人早就料到张大人会来找他,所以跟我们吩咐了,让小的带你去诏狱找他。”
张十七顿时彻底蒙了:“你们蒋大人知道我会去找他?”
校卫笑嘻嘻地道:“我们蒋大人一向都是料事如神,他吩咐下来的事,从来都不会有问题,他料定大人一大早会来这里,大人果然便来了。”
张十七的心思被搅乱了,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锦衣卫已经潜伏到了自己的屋子中,昨天晚上他们的计划,已经全被蒋瓛了如指掌,这种情况下,而蒋瓛居然要在诏狱等他,难道是要他自投罗网吗?
他下意识转头要走,可马上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以他和沐无敌的武功,象蒋瓛这样的高手潜伏在身边,确实很难察觉到,可是蒋瓛不可能料到他身边有杨胖子这样的高手,他也犯不着亲自跑到他家中来监视他。
他定了定神,既来之,则安之,不管蒋瓛摆下的是不是鸿门宴,这个诏狱,他必须闯一闯。
于是他也笑嘻嘻地道:“如此甚好,还请这位大哥带路,也让我见识一下贵司闻名天下的诏狱。”
校卫连忙告罪:“张大人,小得姓林名南,大人若看得起小人,喊小人一声阿南也就是了,如何敢称大哥?”
张十七忙道:“林大哥看着比我年长一些,我当然得称呼一声大哥了。”
校卫拱手道:“张大人,你如此年幼,却已经是东城兵马司的指挥,昨天晚上,你一个人力压徐景永、蓝夜、朱能和刘步蟾四人联手,还跟蒋大人对了一掌,蒋大人还向殿下要人,想您来我镇抚司内出任百户。
跟大人一比,我林南的年龄算是活在狗身上了,哪里敢让大人称呼我一声大哥?”
张十七目瞪口呆:“昨晚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林南满脸媚笑:“不光是这些,大人还创造了一种合击阵法,几个兵马司的普通士兵联手,居然连续轻易制服了一众武林好手,我们司内好些兄弟都是亲眼所见,自然是知道了。
你的成绩,昨天晚上只怕已经传遍京城了,张大人,您现在是太子府的新贵,朝中的红人啊!”
张十七心里略略放心,至少从这个士兵的态度来看,蒋瓛应该还不至于立马要对付他,可蒋瓛的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呢?他仍然猜不出来。
在林南带领下,两人一路深入镇抚司,大明定都以后,皇帝先是设置拱卫司,后又改称亲军都尉府,统辖鸾仪司,直到洪武十五年,裁撤亲军都尉府和鸾仪司,统一改为锦衣卫。
由于权力极大,锦衣卫的镇抚司直接在皇宫之外,五军都督府的对面,里面防卫极尽森严,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两人一路向前,时不时有暗哨出来,询问两人的身份,可只要林南报出张十七的身份,这些人立时变得恭恭敬敬,还有些更露出了结交之意,这让张十七更加确信,蒋瓛对他,应该不会有敌意。
穿过前厅,一直到镇抚司内的左侧位置,才进入诏狱,顿时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锦衣卫的整个诏狱建于地下,只有一个大门与地面相通,门口连续有三道铁门,铁门上全是粗如儿臂的精钢铁条,一旦被关在里面,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绝无可能逃脱。
两人一路下行,穿过一段狭长的甬道,外面的光线再也照不到这里,只有墙壁上的油灯发着惨淡的光芒,甬道的两边,开始出现一个一个的牢房,里面全是篷头垢面的犯人,一个一个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瘆人的呻吟声,空气中散发出一种中人欲呕的恶臭。
张十七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用袖子遮住了口鼻,东城兵司内也有囚室,而且他这段时间时不时会带队去其他监狱转移犯人,可是他见过的任何监狱,跟这里一比,都可以算得上天堂了。
林南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意,介绍道:“这几面的几个监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