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里,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充斥在四周。
秦寒枭全身颤抖的紧紧握着拳头,皱眉面前已经昏迷不醒的母亲。
她被砍断的手指已经溃烂,露出惨白的骨头,让他的心不由一阵抽痛。
孙凤,徐佳!
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这笔账,我也一定要和你们清算!
“叫救护车!”
“是。”
医院中,戴维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身边全身寒气的男人,弱弱的说道:“秦夫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失血过多,加上伤口溃烂,她的这只手恐怕要截肢了。”
“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保住她的这只手?”
“目前没有,若是刚开始她断掉手指时,可以及时消毒,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该死!孙凤,我一定要让她也感受一下截肢的痛苦!”
秦寒枭双眼喷火,用力的一个转身,将拳头重重的砸到身边的消防栓上,顿时玻璃碎裂,他的手也满是伤口,鲜血一滴滴滚落在地。
戴维连忙让护士给他包扎,责怪的说道:“你这疯子,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再添乱了。我就是一个医生,不知道你那些事,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不要做这种自残的事,你若是都乱了阵脚,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
“恩,我知道了。”
“哎,你啊,真是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走霉运,身边就一直祸事不断。我这医院以前也就只照顾你一个人,现在基本每天都要接收新病人,还一个比一个严重,我看你哪天真的应该去寺庙里去去晦气了。”
戴维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摇头,最后只能叹息的离开办公室,让秦寒枭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
深夜,凌晨。
当顾美英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被从手术室中推出来时,秦寒枭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沉默的送母亲去了病房,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被子在她缺失手臂的位置塌陷,不由心中一痛。
一直以来,从不轻易流泪的男人,在这个夜晚悄然的流下了他宝贵的泪水,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中五味杂陈。
这也许就是报应吧,自己的母亲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却落得一个失去左臂的下场,这也许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惆怅的气息缓缓升起,弥漫在正房间中。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当第二天,秦寒枭出现在白梓玥面前时,女人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是却已经感受到他身上那刺骨的寒意,不由皱起了眉头。
“寒枭,你昨天怎么了?墨墨说你遇到了困难,是公司的事情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觉得现在全身都没有一丝的力气和温度,只想在女人的身上找到一丝踏实的感觉,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一言不发,只是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中。
贪婪地吮吸着她那甜甜的香味,好像只有这个香味,和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才可以安定下来。
白梓玥察觉到男人此刻心情低落,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这个男人才嗓子嘶哑,如同好几天没有喝水一般,对她说道:“我母亲截肢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白梓玥顿时一惊,错愕不已。
秦寒枭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想要将自己心中积压的秘密说出来,想要让这个看似柔软,却无比坚强的女人给自己力量。
他拉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坐到长椅上,缓缓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给了小女人。
这也是他孤寂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对人袒露心声。
随着他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完,白梓玥整个人已经愣在了原地,心疼的紧紧抓着他的手,“伯母现在怎么样了?我带小糖和墨墨去探望她吧?”
秦寒枭微微摇头,却发现女人看不到,便沉声说道:“不用了,过几天,戴维的师兄就要来专门给你做手术,到时候,你可能会和我妈天天见到。只是我不知道她醒过来,看到自己失去的手臂,是什么样的心情。”
“寒枭,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伯母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她一定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颓废萎靡,她一定会坚强起来的。”
“但愿吧。”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心底似乎减轻了一些重量,秦寒枭这个一直都是冷酷坚强的男人,也有柔软的一面。
而这一面,只有白梓玥一人见过。
此刻,被秦寒枭下了封杀令,到处躲藏的孙凤母女,还有一个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再爬山的徐世民。
三人正艰难的在山间行走,每个人的脸上满是倦意和汗水。
终于,徐世民已经到了自己的体力的极限,脚下一软,瞬间便如同一个皮球一般,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徐佳顿时一惊,站在斜坡的高出,向下望去,便看到徐世民已经跌入一片灌木丛中,昏迷不醒。
“妈,我们要怎么救他上来啊?这斜坡实在是太陡了,咱们没有工具,没有办法将他拉上来啊。”
孙凤眼底一片冷然的看着已经昏迷的徐世民,冷声说道:“既然无法救他上来,那我们就不用管他了,反正从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要带他逃命啊。”
“啊?”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虽然他是你父亲,但是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管过你,更是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所以这种人就算是死在这深山老林里,你也不需要同情。”
说完,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