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敢还手?”
朱有燻是不信的,但身后的兄弟跟了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信。
“孤压了五十万两,买武勋队赢不下来。”
朱有燻回头,是秦王朱尚炳。
“秦王兄好大的手笔。”
朱有燻啧啧赞叹,而后便明白了朱尚炳话里的意思。
有这五十万两银子托着底,应天府队就算想放水也不敢的,他们不敢得罪武勋,难不成就敢得罪更有势力的宗亲了?
新仇旧恨加上有人撑腰,那就摆开车马,正面怼一场吧。
几兄弟还在闲聊,那球场之上,代表比赛开始的尖哨已经响了起来。
两支泾渭分明的球队迈开了奔跑的步伐。
没有战术,连教练都没有,两支球队也不懂哪个叫联防、哪个叫策应。
他们遵循着最原始的战术,抢到球,送进对手的球门!
除了守门员,大家都是十个前锋,也都是十个后卫。
这种打法和拼抢,哪里可能没有冲突火气。
武勋队的临时队长,武定侯郭兰才刚刚抢下球,还没有来得及带上两步,就被一名对手顶翻,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已经是他本场比赛多次丢失球权了,而抢他球的人,郭兰早都打听过。
应天府衙门一个小文书罢了,最最下层的公员了。
就这么一个小人物,却敢在一场比赛中,如此不给他堂堂武定侯面子?
屁股上的疼痛让郭兰更加恼羞成怒,眼瞅着这小子抢下球要离开,他便在身后,一脚蹬在后者的小腿上。
结果自然是后者应声倒地,而后郭兰就听到了一声尖哨。
他犯规了。
怕什么,大不了一张黄牌呗。
郭兰从地上爬起来满不在乎,他就不信裁判敢给他罚下场。
果然,应天府一大帮人围住裁判,但当值裁判却丝毫没有动摇他只出示黄牌的态度,并没有要将郭兰罚下去的想法。
这一下,球场里的冲突更严峻了。
但围着看球的几千号人可是兴奋的不得了。
“揍他!是爷们就揍他娘的。”
武定侯这个招牌是响,还跟皇帝沾姻亲,但到底就是个侯,南京这地界,一个没有军权的侯爵,还没那么大的威风。
这年头能跑到现场看球的,哪家最次也是个富户,谁还不认识几个官了。
你一个武定侯,惹不起那么多人。
更别说,远比武定侯更尊贵的也不少了。
鼓噪声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场上球员的心态,比赛重新开始后,两队之间的**碰撞明显增多,有时候抢个球,就一定会顺道把人也给放倒。
而这里面,被招呼次数最多的就是郭兰了。
“你们他娘的是踢球还是踢人来的!”
又一次被放倒后,郭兰爬起身就发火,他两条腿被踢得全是淤青。
“踢得就是你。”
趁着裁判没到跟前,放倒郭兰的家伙俯下身恶狠狠的说道:“别摆你侯爷的臭架子,老子还真不怕你,就算下了球场,老子照样敢揍你。”
“去你娘的。”
郭兰要是能被这种泥腿子唬住,那可真是丢了武勋的脸,所以他甚至连犹豫都没有,便是一拳砸在了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上。
这下好了,球赛成了全武行。
“打起来了。”
朱高燧看的抚掌大笑:“秦王兄,你的银子有保障了。”
几千双眼众目睽睽,这郭兰铁定是要被罚出场的。
事态的发展果真如此,一张红色的卡片被裁判毫不迟疑的掏出来,但郭兰现在却没有心情关心这场比赛的输赢,他更关心自己该怎么离开球场!
他被对手十来号人围住了!
“娘的,揍他!”
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便见人群中,突然弹出一条腿,狠狠的踹在郭兰小肚子上,将后者踹倒在地。
还没等郭兰回过神,便觉得周身上下一阵疼痛。
堂堂大明的武定侯竟然被围殴了!
武勋队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队长让人揍,他们这群二代平素里不欺负别人都算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能让人欺负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动了手那就打吧。
二十来号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更顾不上彼此双方之间的身份差距,一上了头,谁还盘算得了那么多。
裁判有心拦一下,结果被揍的最狠,谁让他站正中间呢。
要不是球场负责安全的差役跑进场,今天这场架,必然得出一个筋断骨折的。
整座足球场,呐喊声可谓此起彼伏。
今天来看球的都痛快了。
一张球票,两场赛事。
这场比赛最终草草了事结束,打成这个样,裁判被捞出来的时候都快没人形了,谁还有闲心继续踢下去,两队干脆不争不抢,把最后的十几分钟消耗一空。
比分0-0。
欢呼起哄的人群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下的球注怎么算?
“该怎么结算怎么结算呗,0-0打平了。”
朱高燧笑着转身看朱尚炳:“恭喜秦王兄,喜提几十万。”
买武勋队赢的自然是多数,少半数也不全是买的平局,所以这场比赛最终的大赢家,还是朱植这个压根没有来到现场的辽王。
“球场上的比赛结束了,球场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朱尚炳面上带着笑,赢了几十万,自然是心里舒畅,不过留下的这句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