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人,只有朱楩这寥寥几个了,尤其是朱橚和朱柏,这俩去年可都差点吓死,正是惊弓之鸟的状态,削他们的藩,就是保他们的命,他们哪还有胆子不服?
朱楩一心拍马屁,说明脊梁骨不硬,朱橞是个胆小鬼,历史上朱棣造反,他吓得连夜从宣府逃回南京,后来也是他个混蛋卖了朱允炆,合该削掉。
四个胆子最小的,加上用阅兵再刺激一下,朱允炆心里是有十足把握平稳着陆的。
大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只剩下朱允炆不时举杯跟朱棣、朱植喝酒的声音,朱橞有心张嘴,一抬头正好对上朱允炆身后双喜的双眼,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看得他心里直发毛,朱橞便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脑子里不自然的就浮现出阅兵时那震撼的鼎盛军容。
皇帝又没说虢夺王爵,只是留在南京不回封国而已,再说了,每年这不也多给了几十万两银子嘛,就算回封地,宣府那破地,一年能抠出几个碎银?
朱棣那么牛气,现在不也老老实实在南京待着,我朱橞算个什么东西,我也不想造反啊。再说了,做皇帝老子的忠臣孝子,他不香吗?
只要不去王爵,不能叫削藩!
想到这,朱橞第一个拜倒在地,“臣自幼身子骨羸弱,宣府风寒甚重,臣早有乞求改封易藩的念想,只因身负父皇生前重托,不敢辜恩,陛下仁慈垂怜,臣感激涕零,谢吾皇隆恩浩荡!”
朱橞这一拜,其他三人也不敢再迟疑,忙齐齐下拜,“臣等谢恩领命,感念陛下隆恩浩荡,吾皇万岁。”
朱棣看在眼里,静静的端起酒杯,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朱允炆以商易藩,又没说去掉宗亲头上的王爵,加上每年几十万两的分润,先礼后兵,这天底下,谁敢不服?
自己这个侄子做事,总是那么稳重,自己和朱权已经低了头,这天底下藩王谁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明明可以简单粗暴的强行削藩,却仍然要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不引起丝毫风波涟漪,不给其他的藩王留下口实。
父皇啊,你真的挑了一个好圣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