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他们把陈家带上京城了?!”胤褆听见这消息, 立即坐不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看向管家。
管家重重点头,道:“王爷,现在天使就在外头等着, 说是万岁爷让您尽快进宫去。”
胤褆脸色微沉, 他顾不得许多, 连忙换了身衣裳, 同来传话的天使进宫。
兴许是巧合, 在宫门口,胤褆和胤祀就碰上面了, 这胤祀是被禁了足,不过,因为年底要团聚的缘故, 康熙大发慈悲让他出来走动,但是差事依旧没给他, 胤祀这阵们还闲。
这回康熙召见,他心里头也惊讶,故意拖延时间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和胤褆碰上面。
“大哥。”胤祀快步走了几步到胤褆的身旁, “您也收到消息了?”
“嗯。”胤褆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边同胤祀说着话边往宫里头走去,“你有收到什么风声吗?这件事果然老四一插手就棘手起来了。”
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 他们是想来个屈打成招,铁矿一炸,私自练兵器的名头就会被扣在陈家头上,进而把刘家和太子都一起拉下水。
可谁知道, 胤禛这人竟然不按计划来, 不但没有在山西就处置了陈家, 还把他们押送入京城来。
“没有。”胤祀咬着下唇,摇头低声道:“十四那边也没有个消息传来。”
胤褆的眼睛眯了眯,他们安排了胤祯跟着去,可不只是让胤祯去立功,还安排了胤祯盯着胤禛,一旦胤禛有什么举动,胤祯就得传消息出来,他们好方便应对。
但是,现在,胤禛和陈家人都到达京城了,他们却才刚收到消息,也不知这里头胤祯是没办法把消息传出来,还是没心思把消息传出来?!
想到这里,胤褆的脸上就掠过一丝恼怒。
等走入养心殿后,他和胤祀行了礼,便下意识地朝着胤禛两兄弟看去。
胤祯低垂着头,神色难测。
“老大,老八,你们来得正好,这件事,朕是越看越糊涂,老四,你把来龙去脉跟大家伙说说,让你兄弟们也听听情况。”康熙怒声道。
胤禛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是,把他们一行人从到江南再到山西太原的事全都说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地,胤祀就皱起眉头,带着怀疑的语气说道:“皇阿玛,要儿臣说,这件事也未免太巧合了,四哥和十三弟他们才刚到太原,这铁矿晚上就炸了,这怕不是有些人做贼心虚,想毁灭证据,好逃脱罪责吧。”
“我也是这么想。”胤褆眼神冷冷地从跪在地上的陈学勤等人扫过,“何况还有人瞧见陈家管家从铁矿里出来,这事定然是陈家所为。”
“万岁爷,草民冤枉啊。”陈学勤急得满脸通红,却不敢贸然上前,他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都带着枷锁,“草民一家的确做过小贪小摸的事情,可炸铁矿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草民一家绝不敢妄为!”
“是啊,皇阿玛,要儿臣说,陈家人不像是这种人。” 胤礽也连忙说道。
胤礽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胤褆就忍不住对上他,他冷笑一声,“太子自然不觉得陈家是这等人,这陈家是您的人,陈家做事,那还不是都是听您的差遣。您当然不这么觉得了,不过,这陈家炸铁矿可是有人证,而且,陈府上也多了一笔来历不明的官银,您说,这些怎么解释?”
胤褆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色。
就算胤禛把陈家人带回来,那又如何,这些东西就足够将陈家和太子钉死。
众人朝着胤礽瞧去。
胤礽此时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心里明白,大阿哥就是为了激怒他,好让他失去理智,他压着怒气,道:“就算有人证,难道那人说的就能信吗?倘若有人突然说大哥您强抢民女,莫非他说的就是真的?至于,那笔官银则是官银的事,孤倒是反而奇怪,大哥您为什么把官银和铁矿的事牵扯在一起?”
他这番话问的毫不留情。
胤褆也不是吃素的,眼下机会难得,不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打击太子的势力,那他就是个傻的,他索性将一切都摊开来,冷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您不必和我们打马虎眼,这陈家的姻亲是刘家,刘家可是有个女儿嫁给了您当了格格,今年盐税减少,刘家按理来说本来该困窘才是,却给姻亲送去一笔厚重的年礼,这笔年礼又刚好是官银,我想,恐怕少了的盐税就是落入了陈家的口袋里。陈家不过是皇商,他们家哪里敢拿这笔钱,除非是有人指使他们收下这笔钱用在铁矿上,这铁矿可能锻炼出不少盔甲和兵器,太子,我看,您的胆子是真不小啊!”
“放肆!”胤礽气得面红耳赤,他手指气得颤抖着指着胤褆,“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是没了,那铁矿说炸就炸,什么证据都灰飞烟灭了。”胤褆唇角撇了撇,眉眼间露出阴沉的神色,“还是太子殿下舍得,那铁矿可价值连城呢。”
“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胤礽拳头紧握,“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推测,皇阿玛,不可相信大哥所言啊!”
“皇阿玛,儿臣看,大哥说的却是不无道理。”胤祀却出声附和,“这件事着实太稀奇,太巧合,那铁矿几十年都没出过事,除了有人毁灭证据以外,绝无第二个理由。”
“皇阿玛!”胤褆待要趁热打铁,康熙却紧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喝道:“够了!”
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养心殿内所有阿哥瞬间都不敢说话。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