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狼头领,你有种。沙漠狼连接单杀人都不会啦。好。我们这就回去禀告二王子。从今往后,别说在西泽接生意,你们沙漠狼想活都活不了。”
嘉扬重新坐回长木椅上,吃着还剩半盘的牛肉,以背对两人的方式表示了深深的不屑:“那你们也去支会多拿一声。他要是真杀了‘芜荽书生’,加尔博全族都活不了。”
整盘牛肉还剩下两块,他终于重新找回了饱腹的感觉。尽管佩戴上沙漠狼徽章有些年头了,他还是使用筷子夹食食物,并不习惯像真正的沙漠狼那样直接动手抓。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风霜颇重的眉头紧缩。
狼少不知所踪,同伴被前来寻仇的老东家迷倒捉住,指使他们的居然还是君安城。多拿的箱子里不是善物,若猜想没错,箱子一旦开启,不知会给这座风临城带来什么灾难。而她,还身在风临城。
狼头领立刻打住。
不。现在不是思考她安危问题的时候。君安城的御官实力不弱又不是傻子,自己夫人总该保得住。
一番左思右想,如今之计看来还是得先想法子救出同伴。这就意味着,必须重新面对多年来试图放下的过去了。
至于走失了的狼少?
嘉扬并不太担心他。那小子溜达到哪儿都能活挺好。
吃掉最后这块牛肉,便去找鲟鱼老东家吧。
他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迎接疾风暴雨的打算。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摸爬滚打的,哪一天不是刀头舔血,难道还怕对付几个三流弱鸡杀手么。
对面伸过来一只手,抢在他动筷之前,夹走了最后一块牛肉。
狼头领抬头,他愕然。
坐在对面的,正是阴魂不散的白衣人。他似笑非笑着,此刻的面孔更加阳刚。
可真猖狂。
嘉扬二话不说,“当”的一声,拔刀将白衣鬼魅拿筷子的手钉在桌面上。店家远远喊着:“客官啊,不准打架,不准动粗,跟你说几次啦?”
嘉扬目光如炬,可惜就算把白衣鬼魅烧出个窟窿来,都看不出他究竟是个什么。
手掌被弯刀贯穿,白衣人面色不改,好像没有痛觉,居然还哈哈一笑,在嘉扬不撤刀的情况下,直接抽走手掌。
盯着几乎被切成两半的手掌从鲜血涌注到瞬间缝合,再到血迹消失,总共不超过十秒钟。
狼头领心里发凉,不知那惨遭刀劈的手掌心里,是不是还握着可恶的棋子。
“你又想指使我去杀谁?”
“呵,这回要你杀的,是一个极其不平凡的家伙。”
深吸一口气,嘉扬断然拒绝:“我已经发过誓,绝对不再受人操控,你别想再威胁我。”
那男性化的白衣鬼怪冷冷一笑,告诉他:
“你没有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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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香阁。
报信人来得及,走得也急。
跟以往相比,可以说思霜姑娘有些失态,就连正在听曲的世家公子都被她“请”了出去。
“秋月,快快,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我们这就往东海边找御官大人去。”
丫头秋月担心地问她:“刚才赶走的可是四大家族的公子威,姐姐这样做合适吗?”
思霜手上速度一点儿不放慢,迅速从檀香木盒子里取出一副图纸来:“还有白天里吩咐找到的那个,一块儿拿上。”
“是。秋月这就去。可那位御官大人怎么走得如此急促?不是说会在风临城呆一阵子吗?姐姐今日还托了王公子他们寻来东海地形图,御官大人不是有计划出海去吗?怎么这就要回君安去了?”
“突然决定返回,其中一定有变故。我们去问一下也就知道了。”按照御官的吩咐寻找的东西都备齐,思霜又是紧张又是伤心难过,浑身竟有些脱力,不得不坐在美人椅上靠着休息片刻,一边叫秋月去取来大衣披上。
或许,与今晚上醉仙楼发生的事情有关?
据情报称,大肆在城中宣扬十六字预言的玄通居士已经成了太史府的通缉犯,而醉仙楼突然出现的金乌神使成功摆平了百灵夫人的刺客杀手们。一切不都顺利解决了吗?为什么他要离开风临城呢?
她心里焦急又冥思苦想,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自小挂在脖子上的娘亲遗物,那枚小小的、精致的七面金锁。
锁孔的朝向是第四个侧面,显而易见的,锁已经开了。而究竟是何时开的,如果没有御官那句提醒,思霜本人都没有察觉。
她合上了眼睛,靠在枕头上歇息,心中咚咚打鼓,不知道这回面临的会是什么,可千万别再跟叶时禹有关系就好。
轻轻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思霜半合着眼睛,疲惫地问:“秋月?你来帮我更衣吧,再给我画个美人儿妆。这也有可能是见他的最后一面,总得打扮好了再去道别。你说,以后我们会有机会去君安城吗?”
“想要去君安城呐?”
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正好呀,君安城主十多年都没找到的凶手,你这就给他送上门儿去了。不怕被他们逮着杀喽?”
思霜瞬间惊醒。
站在身边的哪里还是丫头秋月。
似笑非笑、似喜似悲的白衣女子鬼魅一样站在那里。
“七杀棋动,你该领命了。”
绿衫女子的嘴唇一片惨淡。
“……不。”
一声拒绝听似简单无比,不就是说出来一个字儿嘛,可思霜却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尽管如此,她还是鉴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