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小跑而过,在狭窄的小巷里穿梭,以太史旧府为目标,偷偷潜伏在周围。
“……人呢?”盯梢的人收回脑袋。
“不在。”
“确定是这儿?”
“没错,昨天跟着来到这儿的。”一个较年轻的男子穿着布衣,张望了一眼,确定地点头,从他握刀的方式能够看出,大约出身军营,“也只有君安贵客,才能暂住进太史旧府。”
“这种事,我说,还得报官。”同行的大胡子表现得犹豫不决,“一晚上时间,预言已经在城里传开了。这么要紧的事,太史府不行动,只靠我们,能行吗?”
“来人是君临城的贵客,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太史老爷又不相信金乌神,怎么可能相信十六字的预言?太史府拒不管事,我们不能不站出来。”出身军营的年轻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刀,锐利的目光一刻都不移开太史旧府的灰黑色大门,“风临是我们的城。昨天是进城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我们要赶在预言实现之前,结束这一切。”
另外两个人的脸色,在听到“第二天”的时候,全部变得十分紧张且严肃。
“你说是真的吗?三天?就剩一天多了。”
“那个恐怖的灭城传说,难道真的要再发生一次吗?”
男子焦急的眼睛快要冒出火,太史旧府中并没有人走出来,仅凭三人的力量又攻打不进去,他强逼着自己冷静镇定,迅速思考对策:“风临古训不会有错,十六字预言中的第一句,‘天璇阁变’已经发生了。下一个,就是百虺入城,阴物围攻。”
另外两人嘶嘶吸着凉气。
“你确定元凶就是那个人?可麻烦着呢。”
“我相信百虺入城跟千年前留下来的传说中一样,虽然相信的人越来越少,但肯定不会出错。”布衣男子恨恨地说,“我们绝对不能让风临——再度毁在个外来祸水的手里。”
“天璇阁变,百虺入城,日落之前,三人丧生。第三天日落之前,你,才是唯一的丧命人。”年轻的布衣男子盯着坐落在不远处的太史旧府,面露凶光,“风临城民,一个都不能死。”
“我们赶紧回去,把旧府的守备情况跟大家说说。长老重金聘请来的西泽杀手,大概已经到了。”
踏勘完旧府地形,三人准备悄悄隐去。
不巧的是,在这个时候,来了第四个人。
怀里小心翼翼抱着包子的祁北从面前走过,直觉再说,几人偷偷摸摸的样子很诡异:“请问,你们也在等人吗?”
那三人发现了祁北正憨笑着往这边张望,立刻噤声,打了个手势,迅速散开了。
“等等?”
不小心偷听了部分话的祁北,心里有个很大的问号,他们好像提到了风临城的预言?死人什么的?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百灵夫人暂住的太史旧府,就在眼前。
黑色大门紧紧关着。
蓝色华服佳人身影,就藏在门后面。
彻夜的煎熬,思念近在咫尺,退堂鼓打得咚咚响,祁北在原地转悠来转悠去,不敢靠近一步。
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要送她包子吗?会不会太寒碜了?难道不送吗?自己呢?直接回戏团?可回了戏团,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要再身体内寻找四散了的勇气,一星一点拼成一颗勇敢的心,可真是困难。
师妹的话就在耳边:你总得做点什么,光做白日梦,是追不到她的。
师妹还说,天啊,你是真的喜欢她。
是啊,当然是真心实意地喜欢。
深吸一口气,一心一意喜欢她,还犹豫什么呢?越是迟疑,就越胆怯。要知道,精心挑选的鲜肉包子里可是藏了可爱的小小鹌鹑蛋呢,她肯定展颜一笑。
就拿出之冲上前的蛮劲儿吧。
料峭的倒春寒给树枝上新冒出来的绿芽打上一层蔫蔫的灰色。
“我家夫人?夫人早出门啦。”守门的侍卫盯着祁北的眼眶胎记,语气十分轻蔑。
仔仔细细保护在怀中的风记鲜肉包,经过一番折腾和浪费时间,早就凉透了。
士兵们看着他欲哭无泪的马脸。
“什么时候走了?”祁北脑子发直不转弯,只想到,如果距离不远,或许还能追上,赶紧把鲜肉包塞给她?
“这都快晌午了,”士兵看了看天色,“我们夫人早离开啦。”
咦?原来快晌午了。可怎么明明记得出门时候天还早?祁北挠着头,一边打饱嗝,一边想不明白时间都去了哪儿。
那这早饭,还送的出去吗?他小小地难过了一下。
“她去什么地方了?”
士兵们警惕地看着陌生年轻人:“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什么人?来找我们夫人干什么?”
“我、我……我是……”半天,祁北都没能报上名来,更没有说出自己的来意。百灵夫人不在,他难过得一点儿不想开口。从巷尾走到旧府门前,所有的气力都耗尽啦。
士兵们则警惕高涨,刷刷刷,几把刀剑拔了出来,祁北吓得一个激灵,后退几步。
“不是不是,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就想来问问,她在不在。”
士兵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坏笑着问笨手笨脚的来人:“怎么的,认识我们夫人啊?”
“对!”祁北赶紧点头。
“哈哈!认识?确定吗?来攀关系的吧?”侍卫们毫不客气地嘲笑,“你知道这旧府里现在住的是谁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