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逼近的白拂尘,脑海中是就要“消失”百灵夫人。
祁北吓得面无血色,手掌护住后脑勺,对百灵夫人的爱意全都在这里了:“不准碰!我不要忘了她!”
“哼,看上人家老婆,你好意思吗?”
祁北红着脸狡辩:“我是远远的喜欢她。不打扰她的生活的那种。我是真心的。”说罢撒腿就跑。
白拂尘又追着他围绕棋盘绕了一大圈,两个都气喘吁吁:“我就不信了还真拔不掉?给我过来。”于是甩开摆鬃毛拴住祁北的脖子,冲着他后脑勺一把抓,也不知道揪住究竟是头发还是情根,反正狠命拉扯就是了。
“疼疼疼!”顿时间,祁北痛到脑壳碎裂心发慌,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烧过的炽热铁链勒碎似的,这可不是普通拽拽头发闹着玩儿,该死的鸡毛掸子来真的!走出城门得百灵夫人,得百灵夫人,倒在自己怀里香气扑鼻的百灵夫人,善良的百灵夫人,美丽的百灵夫人,高冷不爱搭理他的百灵夫人……都要消失啦!那鸡毛掸子再一拽,祁北一口气被了过去。
早就看透一切的小童冷不丁开口:“没看出来吗?你生硬给拔下来,他会失心疯,到时候就算打会原样,也是一匹傻不拉几的马,你敢叫他驮金乌神吗?把神从背上摔下来可怎么办。”
白拂尘叫道:“你别乌鸦嘴嘛。云驹真出了事儿,主人要一块责罚我的。”
公子阳在一边看着祁北和白拂尘瞎闹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童都有掺和的意思,他自然跟着着急。
听观棋者开口,要比小童稳重得多:“两位大人,时间宝贵,耽误了金乌神的大业,可如何是好?整座风临城都盼望着金乌神呢。”
一听神童和公子阳这样说道,白拂尘赶紧收了鬃毛,祁北的整个胸腔腹腔似乎全被掏空,只剩一具骨架哐啷一声倒在地上。
千万个百灵夫人的模样,差一点儿强行从脑壳中抽离走,这下子,慢悠悠重新进入了祁北的记忆。
“云驹云驹,你醒醒。”
见他昏迷不醒,白拂尘有些害怕了,不断围着打转儿,探鼻息、挠痒痒,就是叫不醒。
“都是情根惹的祸。你闲着没事儿对别人家夫人发什么情嘛?呜呜呜,好不容易说服了你你是云驹,可你却变不回来了。呜呜呜,你可别死,我、我就是随手那么一拔,拔一拔玩啦……你要是死了,主人非把我一把火点着烧了不可。呜呜呜,我不拔你情根了还不行嘛。可你不变回云驹,谁驮金乌神来呀?难不成主人又要从头养大另一匹吗?好麻烦,时间好漫长,几率好渺茫的。”
“唔——呼——”
见祁北好不容易回过口气,可情根仍在,一旁的观棋者心中焦急,赶紧帮忙出谋划策:“有什么办法能把情根消除,还让他不受伤害,好尽快变会云驹吗?既然金乌神要由云驹驮来,祁北越晚变回云驹,风临城蠢蠢欲动的敌人就一日不能消灭,城中百姓便一日得不到和平。”
白拂尘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就是啊那怎么办。”
爆冷门的还是批阅奏折的小神童,他提了个十分可行的建议:“情根只有在历完情劫才能自动脱落。那就让他把情劫历完呗。”
公子阳吸了一口气,噤声退下,站在一旁观战。
白拂尘显然不明白小童在这其中究竟有些什么样的关系,觉得办法挺好,不知趣地一个劲儿追问:“能行吗?那个女的可是君安叶时禹的老婆,不好搞到手的。”
它一边说,还一边用拂尘手柄踢了踢晕在地上不起来的祁北,嫌这家伙给自己惹不少麻烦:“你瞧瞧他,切,就这个样子,虽然胎记没有了,能好看那么一点点,可笨手笨脚的心智跟个傻子一样,说他三岁都嫌大,追到天涯海角能追上吗?叶时禹能拱手把老婆让他?笑话。”
公子阳一个劲儿咳嗽,都阻止不了白拂尘吐槽。
小童倒是淡定:“你主人没嘱咐你什么吗?”
“主人去风临城啦。他最喜欢说天书,这会儿功夫,估计找了个酒楼茶馆的,跟人讲故事玩儿呢。”
“你说的办法是不错,”白拂尘转转脑袋,冒出个点子来,“可我还是去问问主人,对呀,我可以带着云驹去找主人。主人肯定有办法搞到百灵夫人。对对对,就这么办。他丹药葫芦里好像还有狐狸精魂炼成的药丸,吃下去迷惑神智,叫她从了云驹,不就成了么?哈哈。”
公子阳拼命使眼色,劝白拂尘打消邪恶念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男女情爱最讲真心,不会有人答应的!”
白拂尘张口道:“主人不答应啊?那我就去偷来。反正搞上就行了呗,找个僻静的地方,事先把她丈夫支开,准备好主人的丹药,简单得很,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行、不行,”公子阳只想把白拂尘一张什么都敢说的嘴给堵上,无奈想不出也找不到一根拂尘的嘴巴能在哪里。他偷瞄着面白拂尘连带祁北都赶走吧:“你赶紧去找你家主人商量吧,可一定要如实相告,且万不可犯下暗昧之事,免得他日金乌神来追究,你们难逃其责。”
白拂尘点了点脑袋,敲打祁北:“喂,起来啦。咱们找主人去。你的心上人不是有难吗?有空咱们也去瞧瞧啊。”
“唔——?先去风临城。对对,我要回去就她,玄通居士要杀……”祁北还是晕头转向,好歹他终究清醒了一些,他可真是不管清醒还是昏迷,脑子里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