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夫人还是红着脸,不管好狐狸精还是坏狐狸精,都觉得不堪入耳。她教育起弟弟很上手,一时间忘记了会连带上坐在身边的丈夫:“小孩子家的,整天狐媚子、狐狸精,你都看了些什么呀?回去把四书五经好好读熟了背下来才是正经事。”
小翠着急得直搓手。挚儿看向御官大人,吐吐舌头。
白灵夫人一愣,方才记起本子实际上是丈夫写的,对弟弟的一顿训斥,实际上把丈夫的本子贬了个一文不值,便赶紧解释:“挚儿岁数还太小。要看那些……得长大几岁再说。”
“玩玩闹闹的没什么不好。”御官并不跟岁数小了很多的妻子计较,反倒觉得百灵和挚儿斗嘴挺有意思,两人在他看来,岁数小到都跟孩子一般。
御官转着毛笔,灵机一动,给手头本子里被追的那位加上了个设定:岁数还比兽男子还大上一岁,贵族女子就仰仗这一年岁数扮起前辈,净爱教训兽男追求者。
秦挚偷偷跟小翠说:“看见没,我姐就这么一本正经的。你看思霜,她在菱香阁里呆的时间长了,装装温婉也会,讲段子也会,逗得姐夫哈哈笑呢,啧啧,不愧是头牌,懂揣摩人心思。我很久没见姐夫笑那么开心。”
小翠急得抓耳挠腮:“夫人根本听不得段子,更别说讲了。掐着她脖子也说不出来。”
“对呀,姐姐这种大家闺秀,贤良淑德品行好,谁都想娶回家做夫人,可就是太严肃无趣,干什么、说什么都端着放不开,在那群媚眼儿狐狸精面前特别不占优势。思霜俩眼睛水灵灵,冲着姐夫眨巴眨巴,跟开了朵花似的。姐姐呢,从来都是低着头,都不敢看他。他俩是夫妻啊,这样怎么行。小翠,咱俩得加快行动了。”挚儿越说越紧张,好像姐姐姐夫的感情立刻就要破裂了一般。
小翠一个劲儿点头,捏紧了拳头誓要全力相助。秦挚一口吞下整把的葡萄,用上下口腔和牙齿将葡萄粒一股脑儿挤碎,啊,酸味挺重,要是所有问题都能跟葡萄一样容易碾压破解,那不全没事儿了?
包厢外面,酒楼里的客人们高喊:“抢夺别人老婆本就不光彩,还是个兵中大官的夫人?这也太奇怪啦!妖兽男子哪里还有胜算呢?老先生,不用看就知道胜负已分呀。”
“就是啊,这追起来哪儿还有一点儿希望?”很多食客们都在摇头。
“别打岔,叫先生继续讲,听着新鲜,多有乐儿!”
“可这军中大将一旦派出人马,还不直接把那男的给围剿了?”
老人正色道:“诸位客官,一眼见分晓的比试有什么意思?军中虽有战马,可各位怎知这个兽变作的男子就逃不过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兽男子引来狂风大作,强夺过来那贵夫人,腾云驾雾,扬鞭起尘,转眼就跑了个消失不见,军中八百匹战马根本无处寻找。”
剧情斗转之下,食客们纷纷叹息:“这下可坏了,妇道人家叫妖怪给夺了去,只怕清白不保。老先生,有什么办法营救没有?”
御官停笔思索:“原本看起来将军占据所有上风,哪里知道兽男子懂的法术,顷刻间扭转局面,还夺走了夫人,凡人之力无法较量,恐怕还得请来术士才可一战。”、
说书老先生语出惊人:“大将军还不知道自己夫人被拐跑了,更不知道头上长了片青草。”
“啊??”又是叽里哐啷一阵掉杯子掉碗掉筷子的声音。
十分想知道御官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使者小心翼翼上前打搅:“大人和夫人看这菜色还可以不?风临城三大名菜:水晶小笼包、梅酒醉虾、龙须风爪都上来了,两位尝尝?”
百灵夫人很应景地拿起筷子夹了个醉虾,衣袖遮掩小口品尝,以清茶送下后才开口说话,这些举止动作都是君安城中贵族夫人们的标配要求。
她赞不绝口:“这手艺果然好,梅子清香扑鼻,干爽可口,虾肉甜而不腻,十分鲜美。时禹,你也尝尝?”
御官大人正专心编写将军邀请山中道长协助夺回妻子、大战妖兽三百回合的本子,还不停自言自语:“如果已经注定兽人恋有个结局,莫非这位夫人在这反反复复挣扎中,最后爱上了那兽男子?夫人你觉着呢?”
百灵夫人差点叫个虾仁儿噎住,脸颊通红:“你、问我做什么?”
御官暂搁笔墨:“一位成了亲的夫人,要怎么才会爱上抢她逃走的妖兽?”
“那绝对不可能!”百灵夫人有些生气,理直气壮道,“《仪礼》中的三从四德足以约束任何不端行为。既然成了亲,必须一心一意,万万不可想念他人!”
御官觉得回答好生无趣,鼓动她:“你就放开想想,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子有可能打破礼教束缚?”
百灵夫人的脸颊红比醉虾,挚儿在一边干着急:“被兽男强了呗,有什么难说出来的。”
“除非被迷惑了心智?”百灵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胡猜。
御官先笔录下来,又分析道:“当然可以直接动用法术,甚至用强。可这就没什么意思了。感情之事强逼不得。若要相恋,大约那位夫人终于在兽男身上看到了什么闪光点?”
“怎么可能。人兽相隔,妖怪有什么值得赞赏?更别说她已经成亲了!”百灵夫人一点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去品尝水晶小笼包。
御官继续思索如何写出荡气回肠的兽人恋本子。
见御官毫不理睬,使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