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根本不听小碎,也完全顾不上什么金乌神降临醉仙楼宣告三日毁城为假的作战计划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阻止不该出口的名字被说出来。
搅局的老先生呐!
“喂傻瓜,别冲过去。他逗着你玩的!没看见他在笑吗?回来!”小碎抓也抓不住他。
笑?非得要暴露祁北、百灵夫人和御官身份的恶笑吗?
“我可真的说啦——”看吧,看吧,说书老先生向周围好奇的宾客们继续卖关子,做出一副必须要透露当事人姓名的表情。
“您快说吧,别吊我们胃口烂怯每曜由鬃忧米糯膳叹票。
“这小子和那美妇人以及美妇人丈夫的名字就是——”
“是谁?究竟是谁?”
老人还在气定神闲:“咱们先来说,这个故事里头,那傻小子的名字就是——”
怎么能让他说出来?!
“不准说!”
一声怒吼。
“就是——”
“不准说啊啊啊——!!!!”
稀里哗啦,叽里哐啷,咚咚咚咚。
“喂!笨蛋祁北!别擅自行动啊!!”祁北出人意料地从楼上跃下,彻底打破了小碎的计划,就算卷起一道白光都来不及拦住他冲上台子,“你别跳下去——小心摔着!”
火急火燎的祁北来不及一阶一阶楼梯走,干脆落在大堂中某一桌比较倒霉的食客桌子上,两脚稳稳。
小碎惊呆了。祁北不是完全没练过把式吗?从高层楼跃下居然毫发未损?他一拍手,哈!封印破除后,云驹的力量逐渐苏醒啦。
真是个旋风一样冲过来的莽撞影子。
祁北从人群中冲撞出来一条就近的路,也就踩碎了二三十个碟盘,撞歪了七八桌精美菜肴,掀倒了五六个听得津津有味的食客,还差点撂翻了个端着水果盘子往楼上去的跑堂。
叮当咣啷,盛了葡萄的果盘翻倒,隐藏在水果盘下的薄刀脱手。
祁北慌张不已,只想阻止说书老人讲出不该讲的话,要是他能回身道个歉,定会发现,佯装成酒楼跑堂的人,正是狼少那张熟悉的脸。
“快,快。”
混在食客当中的玄通居士门徒,赶紧趁乱围过来,给狼少遮人耳目,一边招呼少年刀客隐藏好行踪,赶紧上楼完成刺杀。狼少险些暴露身份,幸好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说书老先生和楼上突然跳下来的莽汉吸引走了,没什么人注意到一个跑堂的手里居然暗藏薄刀。
该死。狼少心里骂一句,手里捏着可怜的小不点儿刀,找不到感觉:这么小的刀用着一点也不顺手啊。他迅速环顾四周,并没有如同预料那样找到嘉扬藏身人群中的影子,消极的念头迅速闪过,又很快被打消掉——老哥是百灵夫人老相好,不可能不来救人;就算一时半会儿没赶来,只要杀了百灵夫人,嘉扬一定会找来报仇,呵呵,就可以痛痛快快对打一次了。
“趁场面混乱没人注意,赶紧上去。”三个门徒连忙打掩护,给他拾起掉在地上的葡萄粒,重新放回果盘,“记得快准狠,动完手赶紧撤。”
这点儿小刀还快准狠?怎么能做到?
狼少咬着牙,一脚踩在楼梯上,忽然下意识地回头,刚才撞到自己的那人,似乎有些面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低下脑袋,匆匆行动。
祁北已经冲到了台前。他也不知自己怎得,突然间力大无比、身轻如燕,说书老人气定神闲,含着看闹剧的笑容,眼见莽汉冲到台子前面快来抓自己,都不躲闪。
鲁莽的祁北一见,心里大叫不好,这老人难道跟我作对呢?
就算借了云驹神力,祁北动作变快变迅速,也比不过字眼从唇齿间吐出来快呀。
老先生张嘴了,转动舌头了,抵住上牙龈了,眼见着阻止不了。祁北干脆从桌子上拿一个大鸡腿朝着老人的嘴巴里扔进去,居然不偏不倚正巧堵住他说不出一个字儿。
楼上的小碎吓得脸色发青,抱头大喊:“傻云驹!他是主人啊啊啊啊啊!”
这下子,酒楼里面开始了一阵阵混乱。
说书老先生不慌不忙,大模大样啃着鸡腿,冲着祁北张张嘴,叫出了一个名字。
祁北脸色发白,脑子里嗡嗡的,耳边全是周围人惊叫。
“哎呀这人是谁?”
“快拦住他。”
“可别打人。”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闹事啦。”
看说书老先生的唇形,明显唤的名字是——
云驹。
他感到无比难过,胸膛里的怒火催使他打出了拳头。
小碎大喊一声:“傻瓜!那是主人啊不能打。”说罢就要往楼下面跑,正巧经过百灵夫人包厢的门口。
就在这时,乔装成跑堂送葡萄的狼少已经来到御官包厢门口,挚儿早拉着小翠跑了出去,正兴致勃勃观看楼下热闹大戏,小碎还与两人擦肩而过。
狼少低着头进入包厢,眼角余光瞅准主桌旁只有御官和百灵夫人两人,使者等坐的另一桌距离稍远,乍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防护力量。
百灵夫人丝毫没有察觉杀气在逼近,还赶紧给犯了魂烟瘾而面色苍白、已经喘不过气的御官拿了串儿葡萄:“要不吃点水果缓一缓?”
低调的狼少趁送上果盘之际,御官却直觉到了某种气息,果然,假扮的跑堂翻手从果盘下抽出薄刀,对准百灵夫人的心窝口扎去。
那百灵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到“啪”一声,紧接着她被眼前可怕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