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首先明白过来,在心里不断赞叹:哎呀好厉害,之前小看了云驹的情敌!我们的辩护不被认可,其实还是因为君安、风临不认得我们,所以不买账。还是要显贵当权的说话,大家才肯听,比如这位御官大人。百灵夫人的丈夫看上去病怏怏没什么用处,似乎也不维护自家夫人,甚至不怎么下场说话,可一旦开口,听着没什么重量,话里话外就数他看得最清澈!云驹啊,碰上这么个对手,可不好搞定。
“解铃人?那是谁?”二老爷琢磨着,十分纳闷。
御官续道:“其实不必牵扯进来君安城,我们只说风临。治病就要对症下药,这一点,大家总该明白吧。二老爷,这位解铃人,您应当想得出来。”
聪明的挚儿眼珠一转,跟着也明白了,边说边敲脑袋,暗示捋不直事情原委的风临人全部脑子进水。
“你们都听不明白姐夫说的话吗?就算杀了我姐,有什么用呢?铃铛不是她系的!她死了,你们确定预言真的能破除吗?你们风临人,口口声声哭喊‘百虺入城’、‘地鬼进攻’,所以你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些鬼怪吧!这家伙一句话说是‘日用品’,你们全都信了,我姐姐说不是有心犯错,屡次澄清,你们凭什么不相信?这就是偏信则暗。如果沙漠狼真的用箱子把鬼怪运进城来,为什么不赶紧找到箱子,彻底毁灭掉呢?居然还在这儿叨来叨去浪费时间?喂,我问你们啊,哪一个方法更可行、更管用?药不对症啊。盯死了我姐这个被冤枉的好人?嫌这世界上冤大头不算多吗?还是赶紧的去问多拿要箱子?”
秦挚这一番话说的着实粗鲁无礼,但不管是玄通居士三门徒还是心下仍有不服者,都不好反驳。
使者马上帮腔:“我看秦公子说的在理。刺杀一个不相关的人,难道装着百虺的箱子就会消失吗?太可笑了。要说到‘系铃人’,为什么不从根源上找起,不把多拿王子请来对峙?为什么只针对百灵夫人?怕不是玄通居士别有用心吧?”
祁北听懂了,在原地纳闷儿:其实自己跟小碎费口舌说了半天,就是这意思,为什么大家听不进去,而御官一开口,所有人全部跟着风向走?
小碎用传音术安慰:是你脑子转得太快,超前别人好多步,所以他们刚开始听不懂你的建议;御官等人慢慢跟上你的节奏,他再解释一遍,大家伙就听懂了;总结一下,你比所有人都聪明,包括御官。
祁北:不是这样吧……你别安慰我了……我都听出来你在哄我开心……
小碎:非要我告诉你事实真相是因为你是个路人说话没分量人微言轻,即便说的有道理,他们也不听吗?
祁北:……
小碎:别着急,提升地位这种小事,我们慢慢来。
祁北:小事?九鼎国里面也就一个御官大人。唉,看来我怎么努力都比不过他了……
看到云驹败居下不愿,极其不服。
二老爷老脸一红,赶紧向百灵夫人和御官鞠躬行礼道歉,一面吩咐:“对对,去请多拿二王子来解释清楚。立刻去。”
公子尨应道:“已经派去了。”
眼见形式扭转,祁北等偏向百灵夫人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可那三门徒怎么肯罢休?他们仍旧哭喊撒泼:“二老爷,说话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怎么能信?外面的百姓怎么能信?再耽误下去,风临城真的毁了可怎么办?昨天箱子进了城,今天是第二天,这还剩下几个时辰?我们等不到第三日啦。”一通嚎啕大哭哭得二老爷又犹豫起来,抓百灵夫人也不行,直接放走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呢?
使者怒道:“二老爷,你为何如此反复?就是为了陷害大人和夫人吗?我看啊,风临城的人都疯了!大人,夫人,我们赶紧离开,风临这不祥之地,不停留也罢。”
御官:“想走你自己走。”
这回使者才不管御官愿不愿意,反正他已经决定要离开,立刻率领侍卫们护送御官夫妇回府,可门外面那些城民不知真相,见到“妖女”要逃走,怎么会放过?
所有人都奋不顾身与太史府官兵们起了冲突,场下一片大乱。
人们阵阵高呼:“杀了妖女!杀了妖女!破除预言,拯救风临城!”
使者这才意识到,刚才在包厢中一番唇枪舌剑,所有人说的口干舌燥,可也不过只说服了包厢内为数不多的听众,真正的庞大数量的信众都在门外候着呢。
御官带领的人手毕竟是少数,且无意伤害百姓,如此反倒被围攻了,只能重新退回包厢中。百灵夫人由小翠扶着,痛苦万分地捂着耳朵,流泪道:“都是我的错。”
挚儿啐了一声:“姐,已经澄清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就是多拿!那个死黑胖子,冲撞了姐夫,敢调戏你,现在还给你扣黑帽子,看我不杀了他。你别心虚认错,分明是他们给你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怎么能主动接下呢?咱们干脆打出去,赶紧回旧府。”
使者立即响应:“秦公子说得对。”
御官确说:“不可伤及无辜。”
百灵夫人也好不懊恼:“明明是因为我引起,怎能伤及无辜?”
使者转回去问二老爷:“这场面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太史府打算袖手旁观吗?看你们日后如何与城主大人交代。”
这就为难了二老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边是愤怒的民众,一边是九鼎国为首的君安城,他忍气吞声着赶紧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