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的乌桓四部之中,乌延部落人口最少,实力最弱,但之所以能在大汉和丘力居部落之间生存至今,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有了以勇健而多计策著称的大王乌延,也正是这位自号汉鲁王的乌延,多年来,一直在联合东边的同族丘力居部落,甘愿对丘力居以小弟自居,经常给丘力居送些黄金珠宝、大汉美女等等,搞得丘力居也不好意思对他下手,而对于大汉的军队,乌延则利用自己骑兵的优势,逐步将右北平郡内的大汉官员驱逐了出去,到现在,他已经把右北平郡的大部都变成了自己的地盘。
只是自打丘力居上次去汉地抢劫,被那现任幽州刺史的刘备抓过一次之后,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就来了个大转变,自己给他送去的那些东西,他再也不要了,还经常找自己的茬,派兵在与自己交界的地方制造争端,不许他部落中的商人与自己部落做生意,搞得自己部落这几个月每况愈下,看来这次幽州大军前来讨伐自己,绝不只是因为自己与张举张纯勾结的缘故,据乌延所知,张举张纯与丘力居的关系比自己可亲密多了,难道是幽州部队消灭了自己之后,会继续东进,攻击丘力居部落吗?还是这其中另有缘由?
此时,坐在乌延手下的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站了起来道:“大王,当下之际,我们应该派人把消息通知丘力居大王,请他派兵支援我们,想丘大王曾经在那刘备手下吃过大亏,而此次如果我们被幽州军队消灭了,下一个该轮到的,就是丘大王的辽西部落了,所以我以为丘大王肯定会发兵支援的。”
这位中年文士,乃是乌延部落的军师,此人原本是大汉右北平郡的一个落魄秀才,姓时名风,自打乌延部落在右北平郡落脚以后,乌延便开始延揽人才,只是汉人极少有愿意为乌桓人效力的,只有这时风因家境窘迫,没办法便投靠了乌延。
要说这时风也确实有些才学,这些年为乌延出了很多主意,如不要过度欺压自己地盘内的汉族百姓,鼓励其他部落的乌桓人来右北平居住,鼓励汉人和乌桓的商人来右北平经商等等,这些措施使得乌延部落这几年人口得到增加,实力也大大提高,因此乌延便任命他为乌延部落的军师,部落中的什么事情都要与他商量。
听到时风的话,其他的乌桓将军都觉得有道理,便纷纷附和。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们应该向丘大王求援,那就这样吧,由我兄弟赤延为使者亲自前往,这样丘大王也会知道事态紧急,你们觉得如何?”
“大王如此安排甚好,赤延将军见到丘大王,把事情说的严重些,我们两部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丘大王是知道的。”军师时风道。
“好,求援的事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赤延你这就赶紧去准备,带上些礼物马上出发,争取今天就能赶到丘大王那里,把情况向他说明,再请他速发援军。”乌延道。
“遵命。”那赤延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即使丘大王答应派兵相助,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我们这里,这三天之内,我们如何应对?”乌延向众人问道。
“大王,听探子传回的消息,此次幽州共出动了一万大军,我们部落现在的骑兵数量也有一万两千多人,在人数上我们并不处于劣势,只是我们除了镇守治所土垠外,还要分兵把守下面的无终、徐无和俊靡三县,目前我们的军队在土垠只有六千多人,其余每县有士兵两千人,这样下来,就无法和汉军抗衡了。”时风先道。
“是啊大王,要不然我们就集合起所有的部队,凭我乌桓儿郎的勇猛,一战把他们击溃不就行了。”乌延手下一名五大三粗的将军弥顿道。
“弥顿将军想的太简单了,据我们探子传回的消息,现在幽州的军队与以往大不相同,上次在上谷,幽州军队只有一千人,便击溃了难楼大王手下的六千骑兵,而双方的伤亡比例,居然是四千对一百,我想我们部队的战力与难楼大王手下的士兵相若,那对方的一万人,可不是我们一万两千人就打得赢的。”时风接口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样才行?你说。”弥顿看时风给他泼凉水,便气呼呼的对时风道。
“此次幽州大军必是有备而来,但他们只有一万人,因此我们只要守住城池,不要在野外和他们硬拼,便可以把他们拖住,然后丘大王的人马一到,我们便里应外合,必可一举破敌,只是无终、俊靡和徐无三县与无垠相距甚远,因此我的意思,是我们把其他三县的部队都调到无垠来,这样有一万多士兵守城,幽州的一万大军想攻破我们的城池,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啊。”时风对乌延建议道。
乌延听到时风的话,仔细考虑了一下,确实很有道理,自己部落的一万两千大军分散驻扎,肯定会被汉军各个击破,所以当此关键时刻,只有丢卒保车了,至于那三个县城,他们即使现在占领了,只要自己能把这次的难关挺过去,将来一样还可以夺回来。
想到这里,乌延对众人道:“军师所言极是,马上派人到无终、俊靡和徐无三县,把当地的驻军撤回来,要是可能,也可以把当地的乌桓族人一起带回来,弥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马上去办,千万不要耽误了时间。”
“是,大王,我这就去安排,肯定不会耽误的。”说完,那弥顿便出去安排人,到无终等三县传达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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