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俩孩子还是贴心的,都坚决表示要吃她做的,不花钱买。
出发前的重头戏来了,她把俩孩子拉回卧室,先给俩人的小手擦了昨天买的新面霜。
新品依旧是谨慎些先上手试,避免有什么引起过敏的成分。
“哎呀,夏夏,香香怎么到你袋袋里去了?阿元不是放在抽屉里吗?”
“香香变多了,我看看,罐子长得不一样,是另外的。”
“真的?我看看抽屉里,真的呀!”
“不是一个味道,没原来那个香。”
俩孩子兴奋得哇哇乱叫,你嗅嗅我,我闻闻你,小表情特别惬意。
“不要那么香,一点点就好了。”冯时夏边嘴上这么说着边打开衣箱拿衣服,结果再次扑面而来的香味让她感觉有些打脸。
不过,这味道穿一会儿应该就会在空气中淡化很多了。
“豆子,嘻嘻嘻~”猜到冯时夏要做什么的于元扯扯小伙伴捂嘴偷笑。
小豆子也笑着回了声,他是不知阿元在笑什么,但反正跟着笑就对了。
等冯时夏给阿元换上好久之前就做好的新衣裳,并拿着另一套他特别眼熟的朝他招手的时候,他是真的整个人都傻了。
“来穿啊?难道肚仔不想要新衣服?”冯时夏好笑地捏捏小孩的大耳朵。
“这是给我穿的啊?”小豆子根本不敢相信,看看阿元又看看夏夏,连动都不敢动。
“是夏夏给你做的,我们两个都有,是不是好好看?你的是你之前给我选的那个样子呢,夏夏知道你喜欢那样的,就给你做了一样的。”于元拉着好友的手过去碰碰放在床上的新衣裳,一脸骄傲。
“夏夏,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你肯定还跟喜欢阿元一样喜欢我的,是不是?”
出乎意料,小豆子这次没有跟着欢喜,反而扁扁嘴一下扑到了冯时夏的怀里泪眼汪汪地哭了。
一直在心里偷偷跟贵宝较着劲,又因为二毛去了县城而偷偷担心在夏夏心里排不到第二的自己,全部的烦闷终于都不见了。
压力被放开的那一霎那,之前的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
冯时夏可没想到会把人惊喜得哭了,一时都有几分无措。
“[喜欢]肚仔,怎么会[不喜欢]呢?”
一遍遍轻柔地抚着小孩的颈背,她隐约能感到小孩的情绪由不安慢慢变得平和。
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俩孩子是她跟这个世界最初也最深的联系,想分割都不那么容易分割得开的啊。
只是小孩子向来敏感,能让对方问出这句话,她肯定有做得不太够的地方。
比如某些时刻为了照顾其他孩子的感受偏偏无意中忽略了这两个。
再加之院子里日渐多起来的小宠每天总要占用她不少时间,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便会觉得自己被忽视和不被喜欢了。
她感觉自己对小家伙和“肚仔”是差不多的,但小家伙却没有跟她表达过这种情绪。
可能一方面是小家伙能跟她朝夕相处,在一块的时间比“肚仔”多很多,委屈感没有那么强。
另一方面是习惯了忍耐,有情绪也不会说而已。
可,无论如何,今天之后,自己可得把注意力多放一些在这俩孩子身上了。
她带着小家伙一块给“肚仔”把眼泪擦擦,好好换上了新衣服。
因为是照小家伙的尺寸打版缝的,没有什么特别突兀需要修改的地方。
就是小孩还很不习惯使用盘扣,对自己的对襟上衣好奇得很,总忍不住去扒拉一下。
在发现裤子跟她的一样有口袋后,没出卧室门就两边都已经变得鼓囊囊的了,塞满了各种小东西。
倒是她这个移动寄存站再也用不上了,竟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落寞。
以及——“我这个上头好多花,比阿元的多,还比阿元的大。”——破涕为笑的孩子的审美始终落在有没有花上这一点就更戳冯时夏的心了。
明明一个日系、一个唐装……
跟花纹图案有啥关系?
看的是整体风格好吗?
无力吐槽的她知道说出来也没有人理解,只能默默接受了“有花等于好看”的结论。
扯开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她皮笑肉不笑地给俩人拆了头发,戴上太阳帽,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了。
可要命的是在小蠢狗被允许纳入携带宠的队列后,“肚仔”同样要求小羊崽加进来。
但又是笋又是菇的,冯时夏哪能顾得上那么多。
无奈只得给两孩子做选择题,规定“两白”只能选其一。
最后两人和谐商讨一番,还是同意带“白菜”,因为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了两只奶宠的饮食问题。
穿着全套打着冯时夏标记的俩孩子连走路都带风,在老人院子里跟小小孩可劲显摆了一番,临上车又特意跑赶车大爷周围转悠了几圈,就等人问一句“哎哟,是不是穿新衣服了啊”。
直把冯时夏臊得脸皮都能煮鸡蛋了。
到了县城,两小又受到了从城门守卫到药箱小哥再到屠户小哥最后到顾客的一连串夸赞,两个傻小子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直到——
“哑娘子,我想找你帮个忙。”
这婉转似水的声音冯时夏一听就不会认错。
是那位自己唯一见过的美人小姐。
一抬头果然是熟悉的面纱,还有对方身畔的圆脸小丫头。
只是两人眼睛里的焦急一点不像是路过或专门来买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