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话说得难听,可事实就是这么着。哑娘子你这儿的糕今儿怕是都卖不出去了,那头可是排着队抢呢。你看这样,你50文一斤卖给我,我直接就拿两个。免得你到时一文都收不回。”
50铜币一斤?
这是见自己式微,就打算来明抢了?
冯时夏恨自己做不出一口唾沫啐上去的事。
她拿起自己的价格牌怼对方眼前,指指医馆的方向,给一个微笑,让他明白眼瞎是病,得去治。
“真是不可理喻!也就我这种实话实说的还想着帮你一把,你看看那些冠冕堂皇给你说话的,有哪个真愿意出钱买你的糕了?说好听话谁不会?你还拿乔?要不是我不耐烦去挤,你以为哪个真稀罕你这儿的东西?啊——唔”
冯时夏在对方作势要“呸”出来的同时就一油纸拍上去了,接着就提起了扁担,架势人不走自己就动手了。
这种人以后可千万少来污了自己摊位上的吃食就谢天谢地了。
她做的蛋糕就算送出去没人要,她宁愿喂给大狗吃,都不会卖给这种人。
“你这脸皮比百味轩都厚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一心只想着怎么占人便宜呢?我们不买是做不出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事来。”
“哑娘子自个儿的买卖,她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用得上你在这指手画脚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啊?200文一斤,买不起就买不起,来这儿当什么大爷?也就百味轩那种的最配得上你这样的人了。”
“就是,谁说不买了?哑娘子这儿的东西就是一两一斤,我爱吃,我就买。200文一斤算什么?她就是做得比别家好。同样的糖块和油果子,现今哪家不卖,哪家的有哑娘子做得味道好?要我说,那百味轩肯定学不出个囫囵样来。哑娘子,现在就给我包二两,要带酱的。这种的百味轩指定还没有呢。”
“说得好!瞧,这就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抢到的二两糕。一打开我就有些后悔了,这能跟哑娘子这儿卖的一样?看着就黏糊巴拉、白生生、软塌塌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早知道我肯定还在哑娘子这儿买了。真是白瞎了我20文钱。说什么跟哑娘子这儿卖的一样,根本一点都不一样,哪是一个东西?就这个,我看还不如那白糖糕呢。说起来比哑娘子这儿便宜一半,其实,价格贵一倍。”
回来的正是童飞,确实一副挤惨了的模样,衣带都差点给扯掉了。
手里正托着块从那店里买回来的蛋糕,连切的大小模样都跟冯时夏这儿卖方式的一样。
看来那边的生意还真挺好,其实100铜币一斤在普通人眼里应该也算不上便宜,怎么还能造出这样的轰动来了?
冯时夏这儿的东西偶尔供不应求的时候也得抢,但那也就是十来个人抢个先后顺序,绝弄不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她今天还真算开了眼界了。
童飞倒是一眼就差不多猜到冯时夏在想什么了,他往冯时夏的摊前又挤了挤,干脆把自己手里的糕放到了冯时夏卖的旁边给人对比。
“百味轩这会儿人是多得很,不过都是看热闹的多,买的少。各位就是想买的,我劝着也晚点去,绝对还有剩。犹豫买不买的,你们自己看看这东西,掂量下值不值再说吧。反正我是后悔了。”
“这切得跟哑娘子这儿的一般,东西还真不像一个样啊?”
“是啊,这边上黏糊的到底是啥?”
“这么粗喇喇的东西能跟哑娘子这儿的糕一个味道?你看哑娘子这个,里头多匀细。”
“闻着味道是差不多,但好像多了点水味吧。”
“难怪只敢卖100文一斤,这根本就不一样啊。”
“我看这小兄弟说得没错,要我说,这东西看起来还不如白糖糕呢。100文买白糖糕还能买上两斤。”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传说中的不要脸的仿品一出现,众人恨不得将这块糕拆成分子来比较两者的区别,但毕竟是别人买的,又不好凑得太近喷了口水去,几个脑袋你挤我我挤你的,就像在鉴宝一样。
冯时夏看得好笑。
这块蛋糕出现的第一眼,她的心基本就放下来了,这肯定不是块正经蛋糕。
不说上头的水汽各种了。
就那颜色、那没个筋骨的模样和那大小不均的气孔,看起来更像一块米发糕,也是失败的那种。
就这?
跟自己打上擂台,叫上板了?
还说跟自己卖的是一样的东西?
可别侮辱蛋糕了。
这顶多算一块蒸糕吧。
她不用尝都知道哪怕原料一模一样,配比一模一样,味道肯定也大打折扣。
蛋糕这东西就这一点不好,稍微有一点差错,出来的成品太软塌,内部结构不蓬松、不细腻,吃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她的蛋糕生意暂时还是能继续下去的。
她突然就好像白捡了一块大金子,内心十分愉悦。
见大多数人对两者的外观都仔细对比完了,对味道很是好奇,她跟美少年比买下这块糕的事。
不管人家仿得好还是不好,这当口,她自己都不好出现在那店里,买下这块给好奇的顾客们来个真仿对比还是很值得的。
童飞却是没想到这个法子,明白冯时夏意图的他更觉得哑娘子真的脑子厉害。
他笑眯眯接过那40文,提高了音量:“就这个哪就值得哑娘子花两倍价来买了?不过是再跑一回的事,我看大家都好奇这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