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是抢了还是偷了?这就是哑娘子自个儿愿意给我的,有眼睛的都看得真真的吧?你们这些人,自个儿得不着,就来眼红我。你们才是真的不要脸呢。有本事你们也问哑娘子要啊?我看人都不稀得给你们。哼!”
说完这些,老婆子也不再跟哑娘子和麻子纠缠要更多零嘴的事了,手脚并用推搡开四周挨挤过来的馋嘴小娃子,一勾手将自个孙子拽紧了,大步就往出走,就跟后头追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婆子朝着街尾没走两步,转头又冲抱孩子的女人和那几个小女娃喊:“你们啊,可别傻,信了他们说的这个。这摊又不是他们家的,哑娘子自个儿都没说啥呢,有他们啥事?我才不信能有人来抓我哩,他们不个个都说哑娘子心善么?心善还能随便冤枉好人的?”
留下这些话,这对奇葩祖孙是终于走了。
可她的用意几乎个个都能猜到,不就是为的鼓动更多人去找哑娘子要东西?
到时候就算追究起来,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了。
要罚大家一块罚。
况且不得不提的一点是,这老婆子说自己没偷没抢,全是哑娘子主动给的。
并且她还当众捧了哑娘子一回,那意思不就是说,如果哑娘子怪罪她,就是在冤枉好人。
呸,这要是好人,世间得多黑啊……
看热闹的个个都觉得心里被什么堵着了,憋得慌。
好在几个小女孩这会儿完全不在状态,没有大人领着,更是不敢有什么的想法,一个个缩着脖子跟鹌鹑似的。
而那妇人瞧着大气不敢出,却还是大着胆子去到前头挑拣了三四样当场尝了尝,最后买了两文钱芝麻糖片和二两香酥花生豆离开了。
没了几个无理取闹的大人,顺便给围观的“海草们”打了个样,冯时夏心情挺好,抽空给后边还傻站着不知所措的四个女孩做了登记。
发放完号牌,就把人交给俩小家伙了。
刚刚这俩表现得还真不错,对着几个咄咄逼人的陌生大人都能不卑不亢地礼貌回话,一点不需要她这个大人在前头护着了。
她对自己交代下去的任务很放心,他们一定会兢兢业业完成的。
不过,这会儿前头还真有学生动了转场的心思,屁颠颠地就拿着自己的号牌想给冯时夏重新登记想往摊后钻。
好在这情况冯时夏提前就预料到了,当场无情又残忍地拒绝了,把两边活动参赛条件的区别和不同奖励都用海报大致列了列,又让俩孩子帮着解释了解释。
反正让他们明白了,每个人只能有一个号牌,两边的号牌完全是不一样的。
他们这些上过学的是不能混到另一场,他们只教一点不会写字的。
而且学堂里的娃子,像祝宝鸿,认字都比他们厉害那么多了,怎么可能让他们来教?
反正夏夏说不行就不行。
没有过多理会现场此起彼伏的遗憾叹息和哀嚎,冯时夏干脆拿出奖励放一块对比给这些馋嘴小孩看,明显三四倍的差距,让哀嚎声小了不少。
哪怕他们知道自己不一定拿得到认字的通关奖励,可至少心里舒服了不少。
而且他们来的次数多了,多多少少能抽到以前抽过的字,就是一回两回的不认识,看得多了,渐渐也记住了。
原来只能认一两个的,现在基本就差一两个了。
大伙都卯着劲等自己通关拿大奖励的那天呢。
说不得下回就轮着自己了呢?
反正自己是会的越来越多,以后肯定认字越来越容易,通关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这么一琢磨,长远来看,似乎还是留在前边更划算。
于是,没几个人再抱怨了。
约莫二十来分钟后,冯时夏拍拍手,招呼了转悠在几个学生身旁,抓耳挠腮,恨不能以身代之的小豆子过来,宣布今日的教学任务到此为止了。
“哎呀,夏夏要问你们了。二孬,麦子,我说吧,让你们好好记,你们就只想着跟‘黑豆’、‘蛋仔’还有‘乔克’玩。现在好了吧?你们肯定没记住。”小豆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心塞得厉害。
四个小女娃中最小的那个叫“麦子”的,听了这话当即有几分心虚,躲和自己的几个姐姐。
二孬却仍戳弄着一摇一摆想冲破重围去找伙伴的“乔克”,头也不抬地吸溜了下鼻子:“我记住阿元哥教的那个了,你教的这个太难了,细妹姐都记不住,我肯定学不会。反正细妹姐到时会把糖分我的,我就也有两个了。”
这浑不在意的模样给小豆子气得,直嚷着以后再不管他了。
而本想着留下来帮大哥带小弟弟,结果莫名其妙变成小弟弟教自己认字的细妹闻言也怼了回去:“我等下要是得了糖,就不给你了。我要带回去给我大姐、二姐、二哥和三儿吃的。你说话不算话,还有,这回不是我带你来的,先前让你回去,也是你自己非要留下来的。”
“啊?”于是,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变这样的二孬都蒙了,“可是,是麻子哥要我来的呀。”
“那你问我大哥要去啊?”细妹没好气地道。
“……”二孬哪敢。
最后冯时夏逐一考核,有人记牢了前边的,后头的就塞不进脑袋了。有人还记得刚刚教的,前头那个能写出来却忘了怎么读了。
总之,6个参加现场教学的孩子,除了最小的女孩“麦子”,其他五个孩子,包括二孬